来看看。”金双城说的煞有其事,眼睛一扫,点了站在檐台上未动地方的,“就她了……”
然后这些女子一哄而散,这是今晚没她们的生意了。
桐桐朝那女子看去,也就是三十上下,一身清雅,穿的也素朴,打扮特别像是良家。这会子盈盈笑着走过来,站在金双城身侧,问说:“公子回来了?带了贵客,快里面请。婉儿为公子带路。”
什么叫宾至如归,这就是了!谁花钱,今儿这就是谁家。
桐桐拽了陆剑山一把:走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带进去,果然是小小的门脸,小小的人家,归置的雅致又温馨。
有个五十来岁的富态妇人,远远的见了礼,却不往前凑,只交代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什么。
等进了客厅,分宾主坐下。金双城坐了主位,桐桐和陆剑山坐在客位了,那个十四五岁的丫头才托着托盘来,又是茶水又是干果水果的,样样都精致。
桐桐就注意到,这个叫婉儿的妇人在观察金双城。金双城看自己看的多,这婉儿过来就过来了。边上有个绣墩,她就坐着了,紧挨着她坐,又伸手抓了花生,剥花生给放在干净的盘子里。
桐桐就主动问了,“姐姐……这般貌美,何必委屈在这里?”
这婉儿浅浅一笑,“多些公子夸赞,以前在千顺胡同十余年了,打从十三岁起,到三十岁,十八年了。如今人老珠黄,还有个容身之处,盼着遇到个好恩客,挣几个防老的银子好过活罢了。”
“十三岁?”桐桐就问:“这般小么?”
“十三岁……不小了。”
桐桐低头看她,“听姐姐的口音,又轻又软,可是江南人士。”
“正是呢!”她说起过往平静的很,“家中姐妹多,整整七个。养到十二上去镇子上的酒楼里帮工去了,残羹剩饭也吃的,比家里的饭食要好的多,可是受了罪了!”
“那为何离了老家了?”
“酒楼里接待了几个出远门的姑娘,穿的体面,吃的体面……我求了她们带我走的!”
“被人骗了?”
“哪里是被人骗了?酒楼里客人说的什么,我自是懂的!可是公子呀,你不知道那日子的苦。整日里用番薯和稻米熬粥,番薯半锅,稻米两把……吃的人恶心想反胃。没法子,家里人口多,不想饿着就得那么着……在酒楼里,掌柜的人倒是厚道,只是那一日一日的,一忙就是一整天。整天的手泡在水里,遭罪了……”
说着,把手递过来叫桐桐看,“您瞧,手背上的划痕就是不小心洗豁口的碗碟的时候给割破的……”
桐桐:“……”难不成我还怜香惜玉的将你的手捧起来?
对方一看桐桐没那么意思,马上收回了,“也幸而我生的还算是周正……我那姐姐妹妹,如今瞧着,一个个的如同是老妪。”
“见了家里人了?”
“我家三姐,早年死了男人,她便带着孩子上京投奔来了。你说,我能不管么?少不得安顿。”说着,就又指了指厅堂门口的姑娘,“瞧,那就是我的外甥女,都说长的随了我。”
说着,就叫那姑娘过来,“叫公子瞧瞧你,可有几分随我。”
那姑娘含羞带怯的走过来,微微将头抬起来,倒是生的明媚善睐的。只这一抬眼,便轻轻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婉儿见这公子打量外甥女打量的仔细,就忙道:“香儿,还不求了公子,请公子搭救搭救。”
被称为香儿的小姑娘噗通一跪:“公子,救救奴家吧!朝廷要封了这里……奴家便无处可安身了!您收容收容,奴家一辈子愿意陪着公子,当牛做马……”
“朝廷要封,自是会安顿,怎会无处可去?”
这香儿看了姨娘一眼,忙嘤嘤嘤的哭,“朝廷的安顿,不外是如牛马一般圈养着,吃些猪狗不食的饭食……”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摇客人的袍角,“公子可忍心将香儿送去?”
桐桐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再看看小心打量她面色的妇人,她起身,转身就走。
金双城任命的取了一小块银子,赶紧追出去了:这人真是,一口茶没喝,一口果子没吃。
桐桐站在热闹非凡的胡同里,看着这男男女女,然后警告金双城:“闭上你的嘴,若是走漏风声,我就把你剁了。”
金双城:“……”这也没说什么呀,怎么就生气了!而且,气的还挺狠的,“我肯定不说。”
陆剑山心里叹气,她生气什么?不外乎四个字——怒其不争!,
金双城一脸嫌弃的撇了嘴,还以为带了多少银子出来呢,感情也是逛不起最好的窑|子呀。
那就枣树胡同吧。
天才擦黑,大红的灯笼就挂了起来。密密匝匝的红灯、美人灯儿,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的。
然后灯下站着一排排的女子,各姿各态的,才迈步进去,就涌上来好几位。
有那认识金双城的,特别的热情:“哎哟!金二公子,今儿怎么上这儿来了?”
“来了几个京城外的朋友,没见过世面,过来看看。”金双城说的煞有其事,眼睛一扫,点了站在檐台上未动地方的,“就她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