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吓人。”
“也对。那是什么?”
恐惧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孩子们开始好奇心旺盛地猜测起黄哑巴的妖怪原型会是什么,站在一旁的大人听着他们尚且稚嫩的童声,却感觉四肢发麻。
虽说镇上没听说有人见过妖,但没见过不等于没有啊!那么多流传至今的故事,总不能全是凭空捏造的吧?还有,小孩子都是看见什么说什么,真要是有人又是生啖血肉、又是长着尾巴……那不就是妖吗?!
不行,这么重要的事得赶紧通知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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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连苦无涯都感到了些许惊讶,“你们就因为一群孩子的话,把那个女孩当成妖烧死了?”
林芙看着镇民,整个人很安静。
镇民有些犹豫地:“不只是这样。”
“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最开始信的人不多,很多人都在质疑,觉得可能是小孩子间闹了矛盾,或者是恶作剧,没必要疑神疑鬼,然后赵家当家的……也就是方才那间屋子里,主位上的那位老爷子。”
“他说在赵家祖传的一些年代久远的手记上,有遇见妖怪的相关记载。他还说自家孙子是不会说谎的,黄家丫头究竟是不是妖,试一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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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人类天性里摆脱不掉的好奇心理,也或许是因为这提议是由赵当家说出来的。总之那些镇民都默认了下来,哪怕嘴上说着不信,却都像是要去完成一件十分重大的任务一样,绷紧了神经,表情不一却目标一致。
人天生就是演员,尤其是在有人搭戏的时候。
群体性的动向,在某些时刻会蒙蔽人的大脑。如果再加上一些正向的宣言,比如牺牲与保护,就会极大程度地调动起人们的情绪。俗称上头。
他们趁黄家夫妻还没回家,家中只有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妇人,由体魄强健的男人打头,一窝蜂就去了黄家。
结果还没推开门,就听见黄家丫头在对她奶奶说:“奶奶,他们发现我去林子里喝血了。”
打头的男人一抬手,示意其他人安静。
那么一群人,便静悄悄地站在门外,屏气凝神地听不远处的交谈声。
乌泱泱一片,似围城而来的异类。
黄奶奶似乎吓到了,赶忙追问:“谁看到了?”
黄丫头:“是赵方程他们。”
赵方程就是赵家长孙的名字。
黄奶奶一听,松了口气,“是那群经常凑到一起疯跑的小孩子啊。”
“那没关系,小孩子嘴里很离奇的话,其他人,尤其是大人,是不怎么会相信的。”
“哦,”黄丫头:“那爹娘他们回来知道了会生气吗……”
剩余的话众人都没有细听。
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黄家人自己证实了赵方程他们没有撒谎,而且黄家丫头也不是哑巴,会说话。
黄家瞒下了那么些秘密,见不得光,正说明他们的确有问题!
正常人谁会没事跑去喝没处理过的血?谁会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所以没必要听也没必要问了。
——他们已经在心里为此定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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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
苦无涯感觉这些人不是坏,而是蠢。没有脑子的那种蠢。
他问道:“你们是不是都没读过书。”
镇民听着他那确信的语气,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说:“识字,识数。但要继续学学问,得找夫子送拜师礼。我们这一辈,镇上可不像现在这么好,没钱读书,更没钱买书来看。”
因为未经教化,便将原始/本能展现得过于袒/露。
“然后呢。”林芙出声问道:“然后你们就跟在某些人身后冲进去,群情激奋地说要为民除害,从老人怀里抢走了那个女孩,将她绑在镇子某处的高台上,焚烧示众了?”
“老人悲痛下猝然离世,黄家夫妻回来收尸后要向官府报官讨公道,你们却说他们暗藏祸心、收容妖物,将他们从镇上赶走了。”
镇民怔住,有些惊讶地:“你、你怎么知道?”
林芙:“不一样的过程,殊途同归的悲剧结局。”她轻声笑了下,没多少愉悦意味,“不难猜。”
镇民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基本就是你说的那样。”
“只是当时在撵黄家夫妻离开时,那男的反抗得太激烈了,被人失手轮到地上砸破了后脑勺……当场身亡。”
“最后是黄氏一个人独自离开的。”
他说到这里有些感叹,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黄氏当年离开时佝偻的背影,多说了句:“一个没了丈夫婆家的女人,她要么是回娘家去了,要么,就已经改嫁了吧。”
林芙对他随意冒出来的揣测不置与否,问道:“黄家夫妻叫什么名字。”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