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事更适合我,没准,就让我去东边了。”
“那这许多衙门,最好的是哪个”杨吉又问。
“各部院职责不一,没法说哪个就是最好。不过,听谢恩师说过,若是取中进士,一二甲大多要进翰林院,翰林院每年自有大考,考得好的,才能留下。从名次上看,名次高的容易留在翰林院行了行了,翰林院在东边,你看不到。”阮元看杨吉听着听着,已经开始寻找“最好”的“翰林院”在哪里,忙出言制止。
“那翰林院又是做什么的难道翰林院可以可以管这边这三法司不成”杨吉对这些一无所知。
“这里面事情复杂,一时我讲不清楚,你快过去看看,那箱子搬到哪里了”阮元也怕杨吉问起来没完没了,只好把他支走。杨吉虽然好奇,但经不住阮元几番催促,只好先进门里去了。
江彩也走下车来,听着杨吉这些略显幼稚的问题,有些好笑,说道“你也真是的,之前为什么不给他讲明白他这一路上,就没闲过,天天问东问西,你也不和他讲清楚。”
“夫人,他平日只对游山玩水,庙会酒肆有兴趣。谁知道今天来了,竟然问起我这些”阮元自然也有些纳闷。想想行馆里面,情况还一无所知,便道“夫人,我们也该进去了,孩子和你走了这一路,也都累了,该好好休息了。”表面上说着孩子,其实也是担心江彩。
江彩当即会意,笑道“就知道孩子,孩子他娘呢你不管啦”说着说着,便也走了进去。阮元随即跟着进来,但走了几步,依然回头看了看大理寺的方向。
若是真的中了进士,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在京城里,有这样三位大臣,他们同为进士出身,同样身居高位。又因为官行迹相似,后世修史,便将三人列于同一篇列传之中。
其中之一,便是阮元的乡试座师,礼部侍郎朱珪了。这一日他见过乾隆,将江南乡试事宜,一一陈述,也取了几篇文笔不错的试卷,列于乾隆案中。公务陈奏已毕,便跪安告退,眼看已近申牌,他家在外城,也走得快了些,想着早些归家。
可从养心殿到东华门,路途颇为遥远。走着走着,朱珪也想起,自己归京之后,便接到了大学士梁国治去世的消息。这样一来,朝中老资历的重臣,就又少了一位。正伤感间,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喊道“石君兄,江南一行,尚平安否”
朱珪回过头时,见身后已多了一人,看他样貌,虽然短小微胖,却和蔼可亲,头上珊瑚顶子,知是户部左侍郎,军机大臣董诰。他与董诰交情颇密,董诰是浙江富阳人,朱珪名为京师大兴人,祖籍却在浙江萧山,二人也算半个同乡。
朱珪与董诰已经半年不见,这时偶遇,自是大喜,笑道“蔗林这大半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精神啊今日如何,军机处退值早吗怎么这个时辰,你就出来了”董诰字雅伦,号蔗林,日常多称其号。
董诰道“今日确是无事,眼看着那四位都走了。只留下我们两个,我先行一步,正好看到石君兄。石君兄主试江南,一走就是半年,今日小弟做东,去弄几个上好的江浙菜,替石君兄接风洗尘如何”二人祖籍都在浙江,故而饮食习俗,也自相似。
可朱珪听董诰之言,却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疑道“蔗林方才说,军机处走了四人,还剩二人,可我也有所耳闻,梁中堂已经”
“石君兄刚刚归京,故而有所不知吧”董诰道“皇上也知道军机处人手不够,所以新增了一人,石君兄应该熟悉才对啊你看,那边是谁”说着说着,只见董诰来处,一个人影缓缓走进,到得近处,只见他长须低垂,容色清雅,正是守制归来的王杰。
“伟人兄这真是太好了”朱珪大喜之下,赶忙返身过去,一把抱住了王杰。他归京之时,也曾想着朝中德才兼备的重臣,便只剩王杰一人,但王杰能否重新任官,尚且成疑,更难谈到进入军机处之事。故而他对王杰回归,其实未抱希望。可眼下看着王杰,乃是一品冠服,看来已经官复原职了,又听董诰之前所言,想必王杰也入了军机处。自己最为期待之事,终于实现,自然高兴不能自已。
董诰见二人重逢,自也高兴,不免解释一番,道“石君兄,其实你归来前数日,伟人兄就已经服除归京了。皇上不仅给伟人兄官复原职,让他继续担任兵部尚书,还加了军机处行走呢。”说到这里,觉得还有件秘密,可以透露一下,便悄悄拉了朱珪到一边,小声道:“其实皇上前日召见过我,问我大学士补任事宜。听皇上口气,要补任的大学士,就是伟人兄无疑了”朱珪自也大喜,但看王杰神色,似乎还不知情,他知道乾隆脾气,若是事先过于声张,临时变卦也是常事,故而暗自克制。只一手拉了王杰,一手拉了董诰,道“想我三人上次同聚,还是皇上南巡那次酒席上,这一次我三人可要好好聊上一番才是”说着便往东华门方向继续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一事,又问王杰道“伟人兄,我记得那和珅也在军机处,当日你归乡守制,也是因他之故。怎么样,他在军机处里,可有为难过伟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