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裘行简以布政使身份署任总督,并查清直隶亏空事宜,却不想直隶庶务繁剧,裘行简兼顾数职,竟然一时积劳成疾,随即病重过世,嘉庆本想着重用的一个人才,就这样早早凋零。
“皇上,这妾知道,可是直隶是至关重要之地,皇上也总该再补一人上来才是。若是总督里没人可以调任,那可以先提拔一个巡抚上来啊毕竟直隶就在皇上近前,妾想来只要新总督得以历练,也是可以办事的。”皇后对嘉庆劝道。
“你说得对啊,可眼前朕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人,福建新任巡抚温承惠。”嘉庆道“朕看他这几个月安抚台湾百姓,重建台湾府县,也是有封疆之能的,要不然,朕就让他来直隶吧。可这样却又出了空缺,福建正是蔡逆肆虐之地,先前李殿图便是因为庸懦,制不住玉德,以致蔡逆侵入台湾。这次朕补任巡抚,也总要补一个知悉兵事,敢于直言,能不为阿林保所制之人啊。可这个人,朕却不知道该用谁了。”
“皇上,若说知海防之事,熟谙政事的,妾倒是还记得一人。”皇后沉思半晌,向嘉庆笑道“妾记得先前皇上多次对妾提起过浙江当时的巡抚,叫阮元,好几次您说起他名字的时候,都不愿直言,只以阮卿称呼他呢。现在却不知这位阮卿是在何处若是皇上缺人,暂时调任他做福建巡抚如何”
“你是说阮元啊。”嘉庆听皇后略有调侃,也不禁笑了出来,道“这个朕自然清楚啊,阮元去年因家中丧事,现在回了扬州,居家守制呢。不过你说起阮元要是想让他出来做巡抚,就只有夺情了。朕想他也是个尽心国事之人,说不定也会答应朕出来。可这夺情之举,说实话,朕也是于心不忍啊”
“皇上,眼下督抚不是也正好缺人吗”皇后劝道“妾也清楚,如此夺情,有违尽孝之义,可皇上也总该试一试,若是阮元果然可以出来做官,也能为皇上分忧啊所以妾想着,皇上不如先给阮元去一道旨,补任他做福建巡抚,之后自等阮元的决定,若是他执意尽孝,皇上也由得他,如此决定是否出山为官的,便是阮元,而不是皇上了啊”
“嗯这样说也有道理啊。”嘉庆也点了点头,道“那朕就去一道旨吧,剩下的,就算他不愿去福州,朕也不责怪他。唉但择十八转运使,可朕现在需要的,也不过是八总督十五巡抚,这二十三个人啊怎么用起来,就这样难呢”所谓“十八转运使”之言,是宋代司马光在宋神宗即位后的进言,意为只要十八位各路转运使选拔得当,这些人自然可以有效管理天下府县。
“皇上也不用这般苛责自己,妾也清楚,就算是就算是世宗、高宗皇帝之时,也不能说天下所有督抚,尽数得人啊皇上能及时进贤退不肖,便已是天下之福了。”皇后劝慰道,只是如何才能让督抚各得其人,嘉庆与皇后也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久之后,起复阮元为福建巡抚的诏书,便由已经升任太常寺少卿的阮元好友钱楷所携,一路送往扬州去了。
盥手焚香拜墓前,凄然无语泪偷悬。
百年身后同归此,今日先来送纸钱。
很快夏去秋来,扬州的天气也渐渐凉爽。这日孔璐华也和阮元提及,希望前往北湖,到江彩墓园之前祭拜一番,顺便也在北湖阮家安住几日。阮元这时腿疾虽未痊愈,却也可以渐渐持杖走动,想着北湖风景一向宁静安闲,对自己治病也有好处,便答应了孔璐华。这日二人也备下了纸钱香烛,前来江彩墓前祭奠。
这时江彩墓前的石碑,也因阮元升迁之故,将江彩诰命从淑人改成了夫人。想着阮元平日和自己说起的江彩,孔璐华自是羡慕不已,对江彩的墓碑笑道“姐姐,你知道吗,我和夫子成亲之时,他就对我说起过,说你和娘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哈哈,当时说实话,我还有些嫉妒你呢,一直跟夫子说,以后一定要来看看你,那样啊,我才真的放心,谁知道这一晃都十一年了,我们”这样想来,自己和阮元结婚的时间,竟已不知不觉超过了阮元与江彩成婚的九年,或许也正因如此,孔璐华在江彩墓前,才真正放下了所有担忧,只像看着自己亲生姐姐一般,继续对江彩道“不过话说回来,姐姐你也是夫子的福星啊,夫子还总跟我说呢,说迎了你入门之后,他考试做官,方能一路顺遂,夫子还说,你从来识得大体,为了这个家,可以”
说到这里,她也想起了阮元对自己所言,江彩曾经带孕同阮元北上,却不慎染病,此后为了阮元安心读书,又自行南归之事。也或许正是这件事,让江彩落下了病根,竟而英年早逝,却也不禁心中酸楚,言语里渐渐带上了几分哽咽“姐姐,我知道,若是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夫子,姐姐在那边,也放心吧,阮家现在,有我在呢,你还记得书之姐姐吗现在她也有了孩子,都是宜人啦你当年的愿望,夫子一直帮你实现到今天了啊”
阮元看着孔璐华神色,也确实是把江彩当作了自己未曾谋面的亲姐妹,想着自己和江彩那段读书考学的时光,心中也自是不住难过。
“姐姐,你和夫子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很天真啊不过,现在我也明白了,有些时候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