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城中书肆、画坊比比皆是,民间好文之人也多有著作,嘉庆之末,淮安女性作家邱心如,著弹词笔生花一部,亦是清中叶弹词佳作。
而这一日,就在阮元与张鉴等人在漕院畅谈之时,孔璐华也正好携了阮安,一同乘轿前来淮安市街,一同欣赏其中热闹气象。
“安儿,你看,这条街上啊,有不少人都在卖字画呢。要不然,咱们却也看看,若是有你中意的好字好画,娘也给你买两幅回去,怎么样”孔璐华想着出门一趟,总是不便空手而归,也主动对阮安劝道。
“娘,想在这书肆画坊之间,寻一二中意字画,娘不觉得这这有些难为他们吗”阮安也对孔璐华笑道“爹爹在京在外做官,这十多年下来,家中叔伯前辈们赠送的字画,孩儿也看了不少了,那里面还有董太保的牡丹和成亲王的墨宝呢,您说这天下之间,论画作,有几人能在董太保之上论笔札之才,就算是爹爹,也要逊成亲王一筹吧这样说来,想在这里寻一幅上佳的字画,倒是真不容易呢。”其实乾嘉之际,王公大臣中以善书闻名者,共有四大书家,即永瑆、刘墉、铁保和翁方纲,阮元虽然同样工于书法,可政务治学之事甚多,终是不能精于其道,独树一帜。不过四人均与阮元相熟,多有笔帖字画相赠,是以阮元家中,竟也是“清四家”墨宝齐备,阮安幼时便久瞻名家书作,自然也多了几分傲气。
“好啊,你这孩子,跟娘一起出门,就敢说你爹爹的不是了。小心娘今天回去,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都告诉你爹爹”
“可是娘,这买字画的建议,是您自己提出来的啊”
“安儿你还敢顶嘴好,娘今天就给你挑一个,你看看外面,这卖字卖画的人可不少呢,娘就不信了,这里面竟连一个成气候的都没有吗”孔璐华一边对阮安毫不相让,一边也打开了轿帘,看着外面一幅幅张开待售的字画,果然大多功力不过平平,心中也不免有些懊恼。
忽然之间,孔璐华却是眼前一亮,倒不是因为市集之上,以外出现了什么技法惊人的画作,而是自己右手边的一个画摊之前,站着一个中年儒生,儒生样貌温雅,气度从容,却不似困于生计,不得不自鬻其作之辈。可更让孔璐华不解的事,这儒生他似乎也曾在阮元漕院见过。
“先落轿吧。”孔璐华吩咐着家中侍仆,在那儒生面前落了轿,随后也打开轿帘,主动示意那名儒生上前,问道“这位先生,我家是这里漕运总督部院,见你面貌,却颇为相熟,你和这里漕督部院,可有来往”
“这位夫人,小人”那儒生听闻是漕院家眷,也当即对孔璐华作揖拜过,支吾道“小人只是这淮安一个寻常读书人,漕督部院如此高门,小人小人是高攀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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