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璐华也对那妇人答道,妇人听得官家夫人竟然愿意主动向自己买糕,一时也是欣喜不已,对孔璐华连连道谢。马车停了这一小会儿,也便再度启程,很快过了大北门直街与惠爱街的十字路口,抵达了广州将军府门前。
孔璐华先向将军府兵士递交了名帖,几名门前兵士也早就得到孟住夫妇告知,见了孔璐华名帖车驾,当即请了母女二人入内。孔璐华和阮安方才进入正厅,便听得脚步匆匆,很快,一名身着蟒袍之人便即到了厅堂之前。孔璐华自然清楚孟住身为外戚,所着当是承恩公所用方蟒官袍,而非寻常一品将军补服,那么这人自然便是孟住了。看他年纪大概五十上下,已然发福,笑容满面,却也有几分朴实。孟住见了孔璐华母女,也上前向孔璐华拜道“见过阮夫人了,哈哈,老夫在京城之中,当年也曾听过阮总制之事,早就听闻阮总制的正室夫人乃是圣裔,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俗啊其实老夫来广州之前,却也想过向去府上送过拜帖,请阮总制前来一聚呢,却不想是夫人先给我们送了帖子。倒是我们怠慢了,只是老夫却有些不明白,老夫从来听闻阮总制乃是清雅之人,也听你们南城的文人说过一句话,叫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实不相瞒,老夫就是个粗人,读书不多,学问什么的是一窍不通啊。怎么阮总制今日,却不仅先送了拜帖过来,还要让夫人您亲自到我这里一趟呢”
“孟将军客气了,将军这般热情,倒是我们礼数有些不周了呢。”孔璐华也带着阮安向孟住回拜过了,笑道“其实孟将军有所不知,家中夫子虽然喜好修书治学,却也是性情中人,尤其是这些年啊,咱们一家远离中原,前后在这岭南之地都住了快三年了。家里几个年幼的孩子,当年也是在京城长大,如今都不记得京城什么样子了呢。所以夫子如今遇到京城的故人啊,总是喜欢请到府里,畅谈一番。而且夫子在京城的时候朋友也多,瑶华道人在世的时候,和夫子就是旧交,所以这一次听闻将军来广州任职,夫子便也想着,这好容易从京中来了一位贵人,若是咱们不能尽一尽地主之谊,岂不显得咱们太傲慢了所以啊,这一次夫子也是诚心相邀,想着请将军伉俪三日之后,前往我两广部堂共赴晚宴。不瞒将军,其实咱们家里的旗人菜啊,可不比京师内城的旗人师傅差呢。”
“哈哈,是吗,这样说来,倒是老夫小瞧了阮总制啊。”孟住听闻阮元与许多旗人,甚至远支宗室也有一定来往,心中也是大喜,笑道“其实不说别的,在京之时我就听说,阮夫人乃是衍圣公之后,风度气质,那是天下首屈一指,如今见了夫人言词气度,老夫倒是也想看看,阮总制的府邸竟是何种模样呢。不过夫人还真是年轻啊,老夫记得阮总制是三十年前就在京中了,那时候他超迁之事,就是我等平日不关心朝政的旗人也都知道,这样说来,阮总制如今也快六十了吧夫人如此驻颜有术,倒是让老夫也很羡慕阮总制啊。”
“哈哈,不想孟将军还是如此风趣之人呢。”孔璐华也对孟住陪笑道“不过这其中却还有一段我家中私事,却是不便在此告诉将军了。若是将军愿意光临敝宅,我和夫子一定盛情招待将军,到时候聊一聊家长里短,却也少不了嘛。”
“阮夫人说的不错,可是”孔璐华看着孟住模样,他似乎并不抗拒前往阮家做客,只是一时之见,却仍是有些疑虑,或许也是因为自己一家之前长年远在直省,与孟住家交往不多之故。果然,孟住沉吟半晌,又向孔璐华问道“阮夫人,阮总制声名在外,这次又是阮总制主动相邀于我,按理来说我是不该拒绝的,可是我想着,之前在京之时,我喜塔腊一家不过是普通旗人,虽说因家姐之故,我们有了承恩公的爵位,可还是算不得高门大族。更何况,我们之前与阮总制也从来没有来往,若是我们就这样去府上做客,只怕我和夫人行止失仪,竟是要让总制和夫人取笑了。这样说来,老夫这这也不好意思啊”
“孟将军这是哪里的话,其实夫子”孔璐华清楚孟住对自己母女终是有所疑虑,不可能仅仅一次见面便即信任自己,也只好想着询询劝诱,争取让孟住同意前来赴宴。可是就在这时,正厅之后竟又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音,随即,一位五旬上下的妇人从后堂走上,见了孟住,便也问道“老头子,不是说今天阮总督的夫人要到我们这里来吗你怎么还和她们聊上了”这妇人样貌朴实,却也亲切,想来便是孟住的夫人了。
“唉这不是这不是阮总制的夫人,说要请咱们去总督府赴宴吗我还正想着跟你说一声呢。”孟住看着夫人前来,也当即为孔璐华介绍道“阮夫人,这就是我家那口子了。咱们一家人读书都不多,言语粗俗了些,您却莫要见怪。”说着,孟住也向孟夫人小声道“这就是阮总督的夫人了,人家可是圣裔,是孔夫子的血脉,咱们在人家面前,这不得规矩些吗”
“你这老头子,平日也不读书,到了今天,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了”孟夫人一边笑话着孟住,一边也看向孔璐华母女。可是只一眼下来,孟夫人却如同触碰了尖刺之物一般,当即愣在原地,过得片刻,孟夫人方才走向阮安,向着阮安问道“孩子,你你就是阮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