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信了。这些日子陆续得到不少回信,他们都认为老师所做,乃是垂范千古之事,都愿意主动献书,助老师成经解大业呢。这几日咱们幕中也收到了不少新书,或许再过些时日,就可以准备刻版的事了。”不想严杰方面,这件事进行得倒是异常顺利。
“是吗太好了,正好再过些日子,学海堂也能够建成,到时候咱们就在学海堂开雕刻版,也算是咱们这全新的学海堂做得第一件大事了。”阮元听着严杰之言,自然欣喜不已。但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书生身影匆匆而上,很快到了自己面前,定睛看向他时,竟是那先前与自己询问宋学之事的方东树。阮元也上前向方东树问道“植之先生,您今日又有何事,竟要来这粤秀山找我呢”
“阮总制,您可知那江藩做了什么您让他为宋学之人修书作传,我看啊,真是让他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您今日不给在下一个说法,在下也不走了”方东树说到这里,阮元却也吃了一惊。
然而,随后方东树之言,还是让阮元知道了这件事的前后始末。原来阮元之前听方东树说自己贬宋扬汉,想着自己虽然亲近汉学,但对外还是应该力求汉宋持平,便也托江藩为宋学之人作传。不想一年过后,江藩倒是真的写了一部国朝宋学渊源记,完成了作传的目标,可江藩这部宋学之书只有三卷,不仅篇幅远低于八卷本国朝汉学师承记,而且入传之人大多声名不著,仅就两部书中之人影响力而言,汉学一边远超宋学一侧。方东树看了这部书,当即大怒,认为江藩这样做,纯粹只是瞧不起宋学,故意列入了许多凡庸之辈,以示宋学不如汉学远甚。既然方东树已经认定江藩有私心,那么在阮元面前,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阮总制,这该说的事我都说得清楚了,您给我评评理,他江藩著书之时,对我宋学诋毁不已,这我没怪罪他,可他这般列数宋学渊源,不是等于告诉世人,宋学远不如汉学吗这等羞辱,我怎能视而不见,怎能忍气吞声阮总制,江藩和我都是您幕中之人,我不好直接与他翻脸,可您作为咱们俩的幕主,您应该主持公道啊”
“是吗,你这件事真是”阮元听着方东树之言,想着或许江藩也却有行事不周之处,可自己毕竟与江藩有旧,方东树却是自己南下广州之后才认识的后辈,自己也不可能因为方东树一面之词,竟与江藩撕破脸面。无奈之下,只得向方东树道“植之啊,既然你觉得郑堂的做法不对,郑堂那个人我也清楚,我现在直接去劝他,我看也没什么用,倒不如你二人就把这件事拿出来,公开论辩一次。我也告诉郑堂,让他准备一下,之后就先在我们部堂之内吧,待你和郑堂都准备好了,你二人当面把这个问题辩论清楚,如何”
“阮总制,您您真的做好这个准备了”方东树再次求证道。
“这种事怎会有假你二人如今的样子,谁能说服对方啊你看,我都劝郑堂与你等媾和了,可你还是不满意。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你二人当面相辩,反倒容易把事情弄清楚,你说是不是啊”阮元想着江藩最多只是在宋学之事上有些偏执,但江藩汉学功底深厚,自然不会输给方东树,就算二人公开论辩,多半也只会是方东树弃权认输这一种结果,便向方东树保证了这件事。
方东树听了阮元答复,自也满意,便即拜过阮元,自行离去了。而阮元这时却也不知,自己这个决定,竟会把自己也卷入这场更为激烈,也更为烦难的论辩之中。
泰西之人智,制器巧且精。
钟表最利用,其次铜灯檠。
高只一尺许,譬如人立擎。
屯膏于首颈,一臂伸且平。
手指燃棉柱,输膏使火明。
首臂通手指,不泻亦不盈。
无烟不翦剔,其光净且清。
胜于巨烛焰,一炷彻五更。
足酬秀才时,灯火火荧青。
道光四年的春天,两广总督府又多了一件新奇之物,从外形上看,当是一座提灯。但这座灯又与寻常海内烛灯不同,乃是西洋式样,灯上部分镂空,看来是向内添油之处,灯芯则被安置在玻璃罩中,从外型上看,这洋灯所用乃是上好玻璃,干净透明,点燃灯芯之后,灯内光芒也远比蜡烛明亮。阮元这时也正在向灯内添油,与孔璐华一同看着油灯点燃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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