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畏畏缩缩的像什么,丢脸!”说着自己坐下来,笑嘻嘻的对言真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将军和先生盛情款待!”长孙越小鸟依人般挨着苏衍,不敢抬头看言真,更不敢自己动手夹菜,锦倌倒是不客气,一会功夫就扫荡了许多。言真一手支着桌子,一手给苏衍夹菜,苏衍干干的笑了两笑回应,也和长孙越似的埋头苦干。“多年不回王府,今日刚回去,就看见奶娘,她跟我说,她想我了。”他说。苏衍停下筷子,想回应他,可是不知说什么。他又说:“奶娘还跟我王府后院的槐树本来要死了,她千辛万苦去山里接了几桶山泉水才救了回来,我跟奶娘说何必呢,一颗无主树而已,奶娘却摇了摇头,她担心那个曾经种下它的人要是突然想回家了,却发现最心爱的树死了,她该多难过啊!”言真长叹一声,又说:“你们说,奶娘是不是疯了?”长孙越嗖的一声站起来,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还是回去吧。”锦倌错愕地看了她一眼:“你抽风了?”苏衍立刻绷直:“我送你回去!”长孙越激动得连连点头。三人正要走,只听得哒的一声,那只酒杯倒在桌上,酒水淌了一桌。他面色凝滞,忍着怒意,“我才坐下,你们就要走?这么不给面子?”“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苏衍抓着长孙越的肩膀,随时准备溜走。长孙越往门外挪了一步,小声说:“不如让先生陪大将军吧,先生可是千杯不倒呢!我和锦倌一不喝酒而二不会酒桌上那套,咱们留下来也只会扫了您的兴致。”话音刚落,将苏衍推了回去,和锦倌灰溜溜的跑了。苏衍惊讶地发现,这个长孙越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还真是一鸣惊人!苏衍心里暗暗叹道这是命啊!早晚都逃不过啊!往那儿一坐,万念俱灰。他重新沏了杯茶,然后慢条斯理的往茶水里放干果:“这是西域的好东西,你尝尝。”苏衍盯着那杯茶,心里却越发没底,言真扑哧一笑,“又没下毒,紧张什么?真是西域的果子,别说容国了,就是西域也是稀罕物,我好不容易买到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今日是你我重聚,才想到这些东西。”“你为什么不恨我?”言真已经准备完毕,将茶杯递到她手里,说:“我言真有仇必报,有恩未必记得,这世上除了生养父母外,只有你和佛柃,我是永远不能记仇的。”他说的动情,苏衍听得感激,真是一幕姐弟相认,感人至深的画面。“可是我已经不喜欢槐树了,更不会再向从前那样为了一棵树跑去山里挑水,言真,我和那座王府已经毫无瓜葛。”“我不在乎!”言真严肃地告诉她:“你回去也好,不会去也罢,反正我只认你!”“你母亲并不喜欢我,你为了我和你母亲做对,何必呢?”“我和你、和佛柃是手足,所以我为你们做任何事都值得!”言真突然歪头,对她撒娇:“姐姐别难过了,来,我给你卖个笑!”苏衍转悲为笑。一切的误会迎刃而解,烟消云散。言真摘下腰间的锦囊,给她展示一枚布满血丝的玉戒:“你离开那日对我说想要长孙家供奉在祠堂的炎玉戒,我就去长孙祠堂拿了出来,一直藏在身上,今日总算是物归原主了。”说罢,拉起她的手,给她戴在食指上。苏衍打量着玉戒,那不过是她为了离家出走故意支开他的办法,一个谎言而已,而这枚戒指,乃长孙家世代珍宝,供奉在祠堂日夜有人看守,怎么可能轻易送人。苏衍恍然大悟:“你抢出来的?”言真拍了拍胸膛十分得意,“那还用说,长孙祠堂那几个人还不够我揍。”“没人发现?”“放心,我是趁夜入室,没人识破,至今他们都以为是江湖盗贼。”苏衍急忙摘下玉戒交还给他,“当年只是我骗你的,你还是赶紧还回去,这是赃物,我怕被发现。”言真不以为然:“一枚玉戒罢了,长孙家也没多在意,不必担惊受怕。你可以放在香囊中,随身佩戴,既不会被发现,还有安眠驱邪奇效。”苏衍睁大了双眼,惊呼一声说:“那就可以私藏了?!”言真自然觉得可以,还觉得这戒指给苏衍是看得起它,放在祠堂里头有什么好,浪费啊!盛情难却,但苏衍却不敢真的接受,一直藏在枕头下,等再找机会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