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还是趁早踢开西楼,将来我定为你相一位如意郎君!” 三日前苏衍离开禅静院后,左卿便将计划告知与他,言真愤怒之余,甚是担心苏衍安危,当即扔了课业,直奔阑珊院。 “西楼很好,起码眼里只有我。”苏衍淡淡地说。 “如果好,就不会在比武招亲上赢,如果好,也不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跑了,我看在他的心里,姐姐还不如他的世子位!”言真紧紧握住拳头,恨得咬牙切齿。 苏衍无奈地想着:或许,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唾手可得的权位吧,自己不过是千万倒霉女子中的一员罢了。 言真忽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摸出一柄短刃,藏进苏衍的袖中,仍是不放心,又解下了银针包替她别在腰上,最后干脆拆了发簪,插进苏衍的发髻。 苏衍心里一暖,握住他的手说:“你放心,我这么机灵不会有事,何况还有你在暗中保护,此行定能拿到谈岑把柄!” 言真却更担忧了:“我还是易容成俞乘风的模样,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罗掌柜见过西楼两次,西楼的语气形态已经在他眼里留了痕迹,你若去了,还不漏了破绽?还是我一人去吧。” 言真拗不过她,便只能暗中保护。马车行至离小院一里处,言真便跳下了马车,隐藏在路边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中,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小院。 不多时,马车停了,苏衍刚下车,院门‘咿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提着灯笼的奴仆,行了长揖后,便引苏衍入内。 一路曲折弯道,穿过两道月门,才到了终点。奴仆上前敲了门,里头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应了一声,奴仆替她开了门后便立即退下。 屋内未掌灯,借着走廊的光,依稀能见到屋内陈设十分简朴,中央有一张矮桌,仅有两张凭几,桌上摆有几碟不知是干果还是肉脯,以及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男人坐于其中一张凭几上,脸看不清真切,只听得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姑娘怎么独自前来赴约,俞将军何在?” 苏衍不敢笃定他是不是谈岑,只能先行了礼,并表达歉意:“将军本是可以赴约,然而昨日突然收到边城消息,只能回去处理。奴婢是将军身边最信得过的,由奴婢代替,也是一样。” 礼仪周到,谈吐得体,不失气势。 听到男人嗯了一声,苏衍心中才松了口气,进门入座:“将军交代了,务必要奴婢将生意谈成,之后的细节再由二位细细商谈。” 男人未应,拎了茶壶给她沏满。苏衍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在试探自己。 稳住心态,接过这杯茶,慢慢饮尽。 越是这种时候越得镇定,一定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起码对方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姑娘在将军身边多久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三年。”苏衍放下杯子,嘴角噙笑,因易了容,不能做太大的表情。 “三年?就能成为他身边最信任的人?” “不瞒大人,奴婢曾在战场救过将军一命,生死之交,不过如此。”苏衍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感觉到男人似乎对她的话产生了共鸣,果然,他叹着气,说道:“我在若水经营暗市,接触过太多人,其中也有想分一杯羹的,那些都是京都的世家,或是商贾,还从未遇到过像将军一样的武人,”他轻声笑了一下,挪动身体,朝苏衍靠近,一些,却仍旧看不清脸,“将军在战场建功立业,怎么突然对生意起了兴趣?” 苏衍伸出手,捏住茶杯,漫不经心地在手心慢慢打转:“打仗太过凶险,将军差点死过一次,不愿将来马革裹尸,享不成富贵不说,世人也不会记得我家将军这么一号人物,世人只会记得歌家的赫赫战功,还有那位俊美无双的少年战神言大将军!”她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字里行间却处处透着不满。 男人冷冷的笑了下,“言真确实厉害,若非他的话,如今的容国可不能这么太平,可惜壮年早退,竟傻傻的去了书院,实在是愚蠢。”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起了一阵风,门窗震动,但片刻即逝。借着这股邪风,苏衍直截了当地问:“大人为何不掌灯,是怕奴婢记住您的容貌吗?”对面陷入沉默,苏衍又说:“既然谈生意,自然是要以诚相待,大人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点到为止了。” 男人没想到区区一个奴婢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正要发作,似乎有什么顾忌,硬是憋了回去,但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极为沉重,急促。 “大人不必动怒,奴婢曾是流民,不会说话,礼数还是将军教的,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只是,既然大人能邀我前来,想必是有兴趣的,我家将军更是有十足的诚意,若能合作,将军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