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就是随便一个学生便能比下去!” 左卿扯了个笑容说:“或许正如义父所言,都是故弄玄虚罢了。既然是无用之书,义父为何不向陛下挑明,哪怕换个人去也好,这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墨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我请命前往。你可不知,虽然这兵器谱不能作为兵书,但迷惑那些江湖人为我所用却是利器!” 左卿躬身道:“还是义父有远见…这兵器谱,貌似义父见过?” 那股讽意更深:“就差一点点,我是真的要见着了,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墨斐遥想起十年前在玄家废墟中搜寻了几夜,别说兵器谱了,就是一两卷家谱都没找到,就连那女人也消失无踪…他从记忆中回过神,叹了叹气:“再过些日子,我便能一睹真容,我倒想看看这本厉害的兵器谱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能让江湖和朝廷惦记了这么些年!” “不如,由我陪义父同往?”左卿试探。 墨斐摆了摆手:“我身边有死士保护不成问题,你替我看守京都,若有异动随时禀报。” 左卿应下,又东挑西拣聊了会儿,便告辞了。 接近书院,砚生终于按耐不住心中忧虑,小心翼翼地问他:“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左卿似乎没听见,仍旧侧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砚生提高了些声音,他这才回过神,却是随口打发了。 可是砚生心中知道,掌事大人一定因为墨斐才这样,只是碍于机密无法明说。 南湖水桥上,夜风拉扯着烛光,在漆黑天幕下,扭曲成一道道残影。 左卿笔直地立在湖边,盯着湖面上那几片树叶随波逐流,直到眼睛生疼,才闭上眼休息。 一阵沙沙声从远处而来,左卿没有回头,只是淡然的说:“此次是要去墨斐的老巢,必是凶多吉少,你为何坚持要前往?” “正因为是墨斐的老巢,我才要去,别人我不放心。”西楼走出黑暗,立在他身旁,侧目看了看他,噙着笑,“怎么,你不会是担心我?” “当然。”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西楼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脑海中突然闪现他们初见的时候,因为同一个目标歃血起誓,那时候的他们都奔着一个方向前行,可是苏衍的出现,让一切都变了,左卿不再是那个左卿。 那自己呢?西楼突然想到这个,他不清楚自己还是不是还是那个一心要为母亲报仇的卫臻?还是,想要那个皇位更多于报仇? 西楼不敢再细想,他害怕结果让自己失望,跳开话题道:“凉山回来后,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瓮中捉鳖,不费吹灰。”谈到权谋手段,左卿的神色才有了活力。 “可有后路?”西楼担忧的问。 “没有。”他很笃定。 “真没有?” 左卿转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慌,连忙退开一步,“若是有退路,好歹告知我一声,不然你跑了我还困着实在对不起当初的情义,是吧。” 左卿失笑:“此去凉山搜集墨斐通敌卖国的证据,成功的几率极大,若能拿到,便可以将之前已经拿到的所有证据全部呈给陛下,即使陛下再软弱无能,面对劣迹斑斑的权臣,他总该有点做皇帝的样子吧?实在不行,三省六部各位尚书齐名联奏,他能息事宁人?墨斐这次插翅难逃。” “就怕狗急跳墙…” “你是说他谋反?他远去赵国,即使消息再灵通,一来一回的时间我也把事情都做完了,等他重回新踏进京都,便是俎上鱼肉!” 西楼自嘲道:“你左卿料事如神,哪次失策过,是我多虑了。” “还有一物,”左卿从袖中拿出一方锦盒,交给西楼,“太子交给我的,担心我们去凉山会有危险,此物或许能解救你于危难。” 西楼掂量了下锦盒的重量,心里大致猜到了里头的东西,“太子倒是惜才,不过他是怕我们死了,他坐不上皇位,呵!” “他也坐不了几天太子了,等墨斐倒台,下一个就是他。” 一想到曾经日夜都盼着的日子终于快要来了,西楼就觉得畅快。拍了拍左卿的肩膀说:“你我同盟,生死之交,将来有福同享!” 西楼一去,左卿的表情瞬间垮掉,他很害怕,这种感觉和十年前预感家人被害时一样。墨斐似乎已经怀疑自己,但应该是歌弈剡在搞鬼,方才自己那般殷勤,应该是打消了他的想法。 只是,为什么还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