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的手,一步一步缓慢地上着楼梯,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刚刚看吴老师接电话时候的脸色差得要命,一副马上就要承受不住地晕过去了一样,”工作人员小声地跟小周吐槽道,“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估计是被叫回到台里训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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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折腾得累了,一向睡眠不太好的鼎鼎刚躺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趁这个机会,温竹森便想抓紧时间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口。
刚刚忙的时候没在意,这工夫他的膝盖居然一阵一阵地疼了起来,得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才行。
【我觉得他是真的太能装了,啧,看得好难受】
【还好吧,他毕竟是为了不让那个女生摔倒所以才摔倒的】
【想要凭这一点就挽回自己的人设?做梦呢?】
【是的,严重怀疑节目组工作人员在用这种方式帮他树立人设】
温竹森不知道卧室里早就被节目组装好了摄像头,也不清楚直播间的评论区吵得有多厉害,只猜到了自己的伤口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轻。
或者说是……被迟钝的痛感耽误了。
温竹森的痛感一直都不是很敏锐,往往身上有什么伤口的时候,一般都是结痂时的刺痒感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加之刚刚一直在忙,所以并没有反应过来膝盖处有太多的不适感,此番闲下来了才突然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
温竹森轻踮着那条疼得有些厉害的腿,缓慢地扶着墙壁走到窗边的矮沙发上。
他先卷起了手臂,看到肘弯处的大片淤青后,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膝盖上大概伤成了什么样子。
温竹森缓缓伸直右腿,从脚踝边卷起裤脚,一点一点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直到布料磨蹭到了膝盖,他的脸色才又白了几分。
“……”温竹森咬紧嘴唇缓了一会儿,继续往上卷。
直到露出整个膝盖,他才轻颤着手指,停下手上的动作——
只见那片本该白皙无暇的膝尖处,赫然顶着一大片混合着血痕的淤青,让人光是看一眼就后背生寒,替当事人疼得发抖。
温竹森叹了口气。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曾匆匆到洗手间卷起裤腿看了一眼,那时候只有轻微的破皮,看上去并不严重,怎么这一会儿工夫……膝盖竟能淤青成这副模样?
【!!!】
【这么严重!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啊!】
【我的天,感觉这种程度,不是简简单单上点药就能好的吧?】
【他没有痛觉的吗?为什么这么严重还能面色如常地爬楼梯、哄孩子啊?】
【无话可说,温哥牛逼】
【呜呜可怜的森森,鼎鼎看见之后肯定要心疼哭了】
温竹森当然看不到直播间评论区疯狂滚动着的弹幕,更不知道大多数观众对他的敬佩和崇拜。
早在收拾行李、准备上娃综期间需要的日用品的时候,温竹森就已经把急救包放进了行李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一看,果然用上了。
温竹森自嘲般地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打开急救包,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刚处理好伤口,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叩击声。
温竹森扶着扶手站起身,艰难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是小周。
“温老师,您的电话。”
小周知道这是台里领导打过来的,于是把手绕到温竹森的腰后,不着痕迹地关掉了他的麦。
温竹森对她这个举动浑然不觉,只用双手接过电话,放到耳边:“您好?”
“温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求求您了!”温竹森刚发出声音,听筒里就传来了吴德兴绝望的哭声,“求求您跟上面的人说一声,不要把我调到非洲好不好?我会死在那里的!求求您了!”
温竹森一脸莫名:“吴导演?”
这是什么情况?
“温老师,是、是许岳昀许公子!是他!伤害您并非是我本意!”到了这个时候,吴德兴不敢再包庇许岳昀,无论知道什么,都尽数说了出来,“是许公子让我给您点教训!”
温竹森心性善良,虽然在与人交往的时候,社恐的情况会尤其严重,但客观来讲,他却并不是个任人随意拿捏的。
他在吴德兴的一堆废话中总结出了重点:“你是故意的?”
吴德兴的语气近乎于癫狂:“对,我是故意的,我故意用肩膀撞小周,想让她摔倒,在您的地盘上出事故,对不起温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吧!”
听完了吴德兴说的这些,温竹森不禁有些错愕。
不知道回到台里之后,吴德兴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让他甘心抛下全部的尊严,嚎啕大哭着承认足以令自己名声扫地的黑料……
突然,温竹森脑海中白光一闪,隐约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宫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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