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竹森烧完了水,又帮宫止拿了药。
见宫止把药握在手里迟迟不肯吃,还以为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毛病,被别人盯着,就吃不下去药,于是转过身去给Bruce他们开了几个小罐头饱饱口福。
温竹森刚一转身,宫止就把药折进自己刚刚抽的那张面巾纸里,而后匆匆藏进了西装口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假作自己已经吃完药的样子。
“宫先生真快。”喂完狗狗,温竹森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宫止放下水杯,手中的药也消失不见了,便下意识夸了一句。
鼎鼎得意地挺起脊背,朝着自家乖宝贝竖了个大拇指:“我的乖宝贝就是超级快的哦!”
宫止:“……”
温竹森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
?(),
他也该做刚刚没做完的事情了,比如带着Leilani和Harvey下楼玩一会儿。
见温竹森开始给狗狗们套项圈,宫止意识到他这是又要准备出门了。
按照席轻冬刚刚打听温竹森住处的那副架势,现在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温先生,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下,”宫止懂分寸,知进退,清楚什么样的语气和言论能让温竹森对自己的“同情”达到最大化,“不然一直在这里打扰温先生也不太好。”
果然,话音刚落,温竹森就点了点头,直接走过来:“也好,我扶着宫先生过去躺下,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扶您过来。”
宫止揉了揉太阳穴,借着温竹森的力道站了起来,任凭温竹森挽住他的手臂和脊背,艰难地撑着他往外走。
“嗡——嗡——”
正当温竹森刚扶着宫止站起身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手机屏幕朝外,以至于温竹森向下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来电人。
席老师?
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宫止的体型并非温竹森能够轻易搀扶得动的,可席轻冬的电话又不能不接。
温竹森无奈,只得一边扶稳宫止,一边单手掏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刚一接通,还没等温竹森吭声,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主动开了口。
“竹森,你在家吗?”席轻冬的声音是惯常的温和,让人毫不设防。
温竹森不知道席老师要做什么,只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礼貌地打招呼:“席老师好,我在家。”
宫止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拖时间,才让温竹森扶着自己回另一个房间的,实际上一直都收着力道,并未将重心全部倾向温竹森,以免给温竹森与对方的通话造成影响。
然而听到席轻冬的名字后,他顿时改变了想法。
温竹森没反应过来,肩膀倏而被宫止的手臂压得往下沉了沉。
虽然丝毫没有达到疼的程度,但却颇为意外。
“唔……?”
重力之下,温竹森惊讶地看向偏头往别处看的宫止。
听到这声闷哼,席轻冬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试探地问道:“竹森,你……在忙吗?”
这个“忙”字是带着重音的。
但温竹森对这一方面向来迟钝,根本没有听出席轻冬的暗示,只理解了字面上的表层含义。
于是匆匆应了一声:“啊,对……呃,有点儿忙,抱歉啊席老师。”
宫止不介意火上浇桶油,手掌握拳抵在唇边,像是控制不住似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听到宫止的轻咳声后,席轻冬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楠楠让我给鼎鼎送点儿他喜欢的零食过来……既然你在忙的话,我就放在你家楼下季大娘这里,你记得来取。”
() “啊,好,”温竹森懵然间,只得先应下来,“谢谢席老师,谢谢楠楠,我一会儿就下去取。”
*
挂断电话,温竹森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跟谁通话。
那可是宫先生深爱着的主角受席轻冬啊。
自己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跟对方打电话,置宫先生于何地啊。
他不禁惊惶地看向坐回到沙发上休息的宫止,咬了咬嘴唇,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温竹森实在不清楚宫先生跟席老师现在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或者说认不认识,甚至有可能是出于他们两个现在毕竟是婚姻存续关系,宫先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
越想越纠结,越纠结,身体就越不舒服。
温竹森的脸色变了变。
他再顾不上解释,双手按着自己骤然疼起来的胃转过身,想要朝床边走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就一下子弯下了腰,随即脱力地跌坐在地毯上,摔出沉闷的声响。
“……唔。”温竹森疼得眉头紧皱,呼吸发抖。
宫止和鼎鼎同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森森!”“温先生!”
叔侄二人一左一右地把人从地毯上扶起来,可温竹森实在疼得厉害,根本没有办法站起身,就连胳膊都用不上半点儿力气。
由于担心温竹森有外伤,宫止不敢乱动他,直接把手臂环在温竹森的身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