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温竹森输出自己的想法。
注意到温竹森的眼神飘忽,平日里在公司没有人敢不把他当回事的宫启阳有些不悦。
面对各个分家的子弟,他特意抬手指了指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温竹森,清了清嗓子,对他说道:“竹森啊,今天这里没有外人,大伯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不爱听。”
对刚进门的新人,就得给他下马威才行。
温竹森并没有听过太过有关于宫家的八卦,但此时直面宫启阳的情况,还是让他感到了有些不舒服。
不过宫启阳毕竟是长辈,温竹森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拂了他的面子。
于是耐心地点点头,唇角微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实际上已经神游天外有一会儿了。
在这个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爹味儿浓重的人最怕自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堆大道理之后,得到的却是不屑一顾。
宫启阳就是这样的人。
而温竹森则是后者。
很多人都喜欢用故意说反话的方式来凸显自己的不凡。
宫启阳显然也拿捏了这种心理,吸了口夹在指缝的烟后,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烟灰:“竹森啊,你也看到了大伯的这个长相,你信不信,就凭大伯现在这状态,和阿止一起出门,别人都得觉得我们是兄弟俩?”
压着耐心听宫启阳讲完一堆道理,终于嗅到了尾声的温竹森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不信。”
宫启阳:“……”
真是一个被窝里
睡不出两种人来,怎么就跟他那个油盐不进的大侄子一样……油盐不进。
.
一群许久不曾见面、今天借着宫止生日宴得以会面的人寒暄过后,就迎来了从楼上下来的宫家夫妇。
对这个被他们视为至爱珍宝的孙子,夫妇一人自是早早地准备了数件宫止可能会喜欢的奢华礼物。
重量级的两位率先送上了礼物,其余的宾客自然不约而同地也开始了行动。
不过他们更在意、也更想要看到的,就是这个神秘的温竹森到底是什么来头,又究竟会送宫止什么东西当做生日礼物。
各个分家的人不敢开口,不代表宫启阳不敢开口。
他早就想要让自己这个几乎找不到什么缺陷的侄子狠狠丢人一次了,今天抓到温竹森在现场,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更何况,刚刚温竹森让他折了面子,他自然也不打算让温竹森太好过。
“竹森啊,既然……今天是阿止的生日,你肯定提前为他准备了礼物吧?”宫启阳突然笑着问温竹森道。
温竹森当然有准备。
听到宫启阳带着刁难意味的问题,他不卑不亢地点点头:“是的。”
说着,朝之前坐过的沙发转过身子,想要把自己用来给宫止装礼物的书包拿过来。
早在下楼的时候,温竹森就将自己的书包带下来了。
他准备送给宫先生的礼物,都装在这个书包里。
鼎鼎也知道书包里面装的是森森要送给乖宝贝的礼物,于是“哒哒哒”地跑到沙发边上,鼓着小肉脸儿,将颇重的背包从沙发上搬了下来。
“嘿咻~嘿咻~”鼎鼎的使命感极强,即便森森没有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他也还是非常认真地在帮森森搬动这个重重的书包。
“辛苦小叔啦~”温竹森的声音依旧轻稳,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因为窘迫而快要把牙关给咬碎了。
“……阿止,这是我跟金匠师傅学的,”温竹森双手捧着从书包里取出来的红色礼盒,视线里掺着融融暖意,“给你打的镯子……希望你今后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宫止的喉结滚了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家人都叫他阿止,可这两个字被温竹森叫出来后,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涩然感。
大厅里响起低低的唏嘘议论声。
就连宫启阳都难以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自家老爸的表情。
这也太离谱了,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谁会在这种阶层的生日宴上送金镯子的!
然而宫止却风云不惊地双手接过盒子,真诚地向温竹森道谢:“谢谢,我很喜欢。”
他担心温竹森会彷徨不安,便没有给温竹森一个颇显亲昵的称呼。
余光中注意到大家都在看自己,温竹森饶是内心再强大,此时也忍不住红了耳根。
唯独宫止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沉着冷静之色。
温竹森松
了口气。
好在宫老先生和宫佩虞也不是想要看温竹森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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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佩虞就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我们竹森的眼光就是好,金银养人辟邪……诶,爸妈你们看,竹森还在这内圈儿刻了阿止的名字缩写呢。”
宫家夫妇笑着点点头:“竹森有心了。”
比起礼物的金额,他们更在意有没有人真的愿意为阿止用心。
温先生就是愿意用心的那个。
所以他们非常满意。
其实相比刚刚送给宫先生的金镯子,温竹森对自己接下来准备的礼物可能要更为自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