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颈窝,无言地体会着温竹森并未宣之于口的恐惧。
温热的手掌落在青年的后脑,另一只手轻轻扶住温竹森的后腰,方便他将身体上的重力尽数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好能休憩片刻。
温竹森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开始,对宫止生出了这样的信任和依赖。
明明他一直都在自己一个人努力地挣扎着生存,早已习惯了苦痛。
可却不曾想到,有宫止在旁陪伴的生活,才让他感受到,他原本就向往着、憧憬着的自由人生,竟还有着这样令人神往的意外美好。
不过总有人喜欢打破这种美好。
就比如眼前的宫某人。
“竹森。”
温竹森的体温总是很低,此刻被宫止抱在温暖的怀里,舒服得像只慵懒的狸奴。
听到宫止唤自己,他闭着眼睛,轻声应道:“嗯?”
宫止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讲的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才在温竹森准备睁开眼睛、认真正视他这个问题的前一刻开了口——
“所以……现在我算是在追你了对吧?”
算、算是?
在追?
温竹森深吸一口气。
他需要小叔来为他斥责面前这个煞风景的一根筋。
“不算,不是,不可以。”温竹森憋闷地将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见状,宫止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小孩子耍赖般地用额头蹭了蹭温竹森的颈窝:“就算,就是,就可以。”
***
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温竹森险些被原生家庭里的大哥许岳昀在医院病房谋害的事情,不过一个晚上,就尽数被各大媒体得知。
然而当一众想要借此机会抢得热搜头条的记者赶到温竹森的病房门前时,却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几乎与门框等高的外国男人吓得纷纷后退,不约而同地站在距离病房门口二十米处的安全距离窃窃私语。
“这俩人是谁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好像是在鼎鼎卖鱿鱼的时候?”
“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巧?”
正当Frederick被他们吵得有点儿心烦意乱、准备上前把人驱逐出去的时候,病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紧接着又迅速关上,白白晃了记者们一通。
宫止是被温竹森唤回去的。
“宫先生,你要出去吗?”温竹森知道自己问的是车轱辘话,但不知怎的,他在脑袋里思索了半天,只问出这么一句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宫止的理解能力显然要更上乘一些。
青年的这个语境,分明是潜藏着不愿自己离开这间病房的意愿。
“竹森,外面的人有点多,我担心会打扰到你休息,”宫止帮他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我去解释一下,然后请他们离开,好不好?”
虽说在对抗许岳昀的时候,温竹森看上去还算是比较镇定,但在许岳昀被控制了之后,他立刻就泄了力,连意识都变得混沌了起来。
此番听见宫止说“要出去解释一下”这句话,温竹森迷糊间,还真的没听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以至于完全忘记了他和宫止在大众的眼中,是平日里完全不相识的关系。
宫止推开病房门。
上一秒还在低声讨论的记者们霎时间鸦雀无声。
但他们来不及惊讶,互相对视了一番后,便想要围上来,但又碍于那两位,而完全不敢吭声。
“你们是在直播吗?”宫止问道。
听到宫止的问题,为首的记者不禁紧张不已,同时还有点儿心虚:“没、没有。”
“直播。”宫止淡声道。
宫止并没有让方特助命人去处理网络上有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此时也清楚,这些营销号们早在刚刚等待着的时候,就已经在各大平台提前散播了。
更何况,他也有些话,想要通过这些略显“庸俗”的途径传播给各界人士。
听到宫止的话,记者懵了。
他迟疑半天,张着嘴“啊”了一声,迅速回过神来,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宫先生,您说什么?”
Frederick没什么耐心,他本来就讨厌聒噪,一大清早地被这群记者围着叽叽喳喳了半天,不出拳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这工夫听见记者似乎想让宫先生重复一遍自己方才说的话,不由更暴躁了,皱着眉头吐出一句:“Прямаятрансляция!(直播!)”
记者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险些将手中的设备掉在了地上。
他听不懂俄语,但是从这位毛子哥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宫先生让他直播的这件事,是真的没错了。
还有这好事儿?!
不管,反正先播了再说!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工伤!
记者们匆匆架起设备,相当懂分寸地离宫先生远远儿的,同时为宫先生找到了最完美的上镜角度,丝毫不给Concourse集团法务告他们的机会。
【???正刷着视频呢,怎么突然刷到宫先生了?】
【好伟大的一张脸[吸溜]诶?宫先生身后的这个背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