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悲惨故事大会到此结束。
埃尔南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不耐烦的拍了又拍铃铛也没见侍应生来,就随手在柜台扔下一叠纸币。
一走出门就能感受到夜间的凉风吹在脸上,他浑身散发着酒气,带着黑色兜帽,看起来和街边那些酊酩大醉到路都走不稳的酒鬼并无二样。
只是由于自己该死的体质,这一点劣质酒精完全是喝不醉的
他眼底是一片阴郁的清明。
白天在烈日下工作,夜间则进城去纵饮到天明,这是他每天的生活,日复一日,灰暗的看不到光亮。
年轻的埃尔南仰起头来,看着这片没有星星的夜晚。那个奇怪的家伙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所以,你怎么看埃尔南突然有些好奇的问。
他发誓,自己问这个问题真的真的只是纯粹的出于一种好奇。
笑话,我都可以和自己的耳语或者幻听之类的东西对话了,那我为什么不能再问问他的意见
克拉克没有在意对方以这样一种仿佛自己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的口气来问自己,而是很认真的思考应该怎样回答。
他记得自己最近读的一本小说里有句话每当你想批评别人时,请记住,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优势。
天性的善良,让小镇男孩做不到去批判任何人,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无数恶意包围了的可怜人。
对方的生活,光是听着描述,就已经让他感到如此窒息。
如果是我,我应该会选择去救他们克拉克用一种前所未有慎重又认真的语气轻轻的说,但并不想要指责,而只是想要坦诚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但我相信,你的一切选择都有意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英雄主义,坚守自己内心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克拉克觉得这个世界的同位体,虽然有些言语激烈,但本质上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他更像是暂时的,被困住了。
当然,我觉得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也很重要的。但克拉克还是没忍住,还是想要多加上一句。
家人
埃尔南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好半晌,才情绪复杂的轻笑一声。
我是在边境线上被捡来的孩子,因为自负和愚蠢,我害我姐姐永远被困在了轮椅上,而我的父母,他们一直认为我是被诅咒的魔鬼。
“咔嚓。”
克拉克手里握着的铅笔被一下没控制好的力度,从中间清脆的折成了两半。
他在全班惊异的目光中尴尬又难过的笑了笑,几乎想要落泪。
这太可怕了他永远没有办法去想象,如果有一天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再支持自己了,那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有记忆开始,无论工作回来是多么的疲惫,他们总是会满带着笑容温柔的抱住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告诉自己,你的超能力是上天赋予你的礼物,你是满怀着爱来到世界的孩子。
你是在哭吗埃尔南有些别扭,粗声粗气的说道。
他甚至都没有与从小亲密无间长大的姐姐这么剖析过自己的内心和所有不适应与下意识排斥这种真情流露场景的半大男孩一样,他尴尬的拳头都握紧了。
明明早已封闭的内心此时像是被撬开了一角,那怪异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情绪波动,让他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但他却又仿佛忍不住似的,为那个原本以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声音敞开心扉。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天,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名字。
克拉克摸了摸自己仰着头好不容易憋回去,此时还干燥的眼角。
他没有哭。
是他的灵魂在为他哭泣。
我叫克拉克,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世界。
因为某些我也不知道的特殊原因,似乎我能和你进行交流。
他吸了吸鼻子,没有进一步去解释关于同位体的事情,毕竟这听上去实在有些离谱。
更何况,他们之间相差的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几乎都没有共同点,出身、性格、年龄,甚至连名字都不一样,克拉克也不想因为解释这些,而像是在炫耀自己有爱他的父母和稳定收入的家庭。
相信以后有合适的时机,他会袒露一切的。
哇哦,那可真是神奇。对方显然没有过多怀疑。
埃尔南本来似乎是想问点别的,他突然停顿了片刻后,声音变得异常愤怒起来。
那你啊等等,又是那些该死的臭鼬
与此同时,克拉克猛地一个激灵。
不是因为被吓到,而是突然间,他感觉仿佛两人之间的联系正在一点点的剥离,缓慢消逝。
他极其不安的看了眼老师,还有周围的同学。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像是两颗星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