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望舒尚未看清发生了什么,那道银白的光柱已然向前劈出。
下一刻,那雌虫杀手整个像沙袋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容玉烟手持一把三尺长的光剑,一步步朝那雌虫逼近过去。
他周身都被一股冷冽的寒意裹挟住,激得仰面躺在地上的雌虫打了个寒颤。
容玉烟一脚踩在那雌虫胸膛上,手中剑刃一挑,直接将对方脸上蒙的黑色头套破开。
雌虫的脸暴露出来,眼底的惊慌又多出几分。
容玉烟的光剑指向他眉心,声音冰冷
“谁派你来的”
雌虫没有开口,紧咬住下颌。
容玉烟见状,知道面前这杀手是打算咬破齿间毒药自尽。
他转动手腕,光剑随着他的动作,寒光激射而出,打在雌虫脸上。
雌虫的下颌立即被卸到脱臼,失去了自尽的能力。
雌虫被容玉烟死死压制住,毫无脱身的办法。
他不再挣扎,艰难地转过头,一双眼死死盯住岚望舒,目光复杂。
容玉烟上前半步,挡在那雌虫和岚望舒之间,垂眸,冷眼看着地上的雌虫。
雌虫冷笑一声,转过头,茫然看向窗外。
容玉烟眉头轻蹙,瞬间明白了什么,顷刻转身,终身跃至窗边。
长剑横扫而出,划破夜间冷冽的空气,带出尖细声响。
随着那长剑划动的轨迹,一道银白色光芒飞射而出,像一把飞驰的弯刀,劈开漆黑的夜色,精准地斩向远处矮楼楼顶的一个黑影。
那黑影应声倒地,然而,在昏死前一刻,他还是成功按下了启动键。
砰
房间里,那雌虫杀手的脖颈处的虫纹倏然发出刺眼的蓝紫色光芒,光芒一路从他耳根处向胸口蔓延下去。
紧跟着,他胸前发出一声闷响。
闷响过后,雌虫双目圆瞪,直挺挺躺在地上,浓黑的血水从七窍流出。
容玉烟面色冷得厉害,紧紧攥住光剑剑柄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调出手环上的通话装置,呼叫自己的下属
“47号楼楼顶,发现危险目标,目标处于昏迷状态,立刻调派军雌前往捉拿。
“记住,务必留活口。”
得到回应后,容玉烟又调派一支队伍前来病房增援。
收起呼叫界面,容玉烟走到岚望舒面前,单膝跪下来,他原本想要说一句“是卑职失职”的认错的话。
可是,一眼看到岚望舒脖颈处的勒痕,容玉烟一时连认罪的话都忘了讲。
岚望舒皮肤白嫩,衬得脖颈处红肿到有些发紫的勒痕越发明显,看着触目惊心。
容玉烟眉头紧紧拧住,蓝色的眼瞳里,映出深深的自责和关切情绪。
他一时忘记自己的身份,抬起手,指腹很轻地抚过岚望舒脖颈处的皮肤,来回摩挲
“疼吗”
这是容玉烟和岚望舒的第一次身体接触。
容玉烟皮肤冰冷,指腹的触感有些粗糙,让岚望舒觉得有点痒。
但岚望舒没有躲开,反倒轻声说
“疼。”
面对容玉烟,岚望舒总有意无意想要试探,想要看到对方因为自己而担忧。
他丢掉手中的玻璃碎片,把掌心摊开,送到容玉烟面前去
“破了。”
容玉烟托起岚望舒送过来的那只手,拇指虚虚地从那条细小的伤口上扫过,并不敢真的碰到。
岚望舒始终盯着他的脸,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此时垂下来,遮住蓝色眼瞳。
那一刻,岚望舒觉得,面前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男人,重叠了。
然而,容玉烟开口,打破了岚望舒的幻想
“殿下,我这就叫医生过来,为你包扎伤口。”
岚望舒被医护人员细心处理好伤口,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然后被破格换到了国王专用的那间带着最高防御系统的病房里。
容玉烟从头到尾都紧紧跟随在岚望舒身边。
晚上的刺杀事件发生之后,容玉烟变得越发谨慎,一刻也不允许岚望舒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此时岚望舒坐在床上,手腕和手指上重新戴上了各种监测设备,身体随意倚靠在宽敞而又柔软舒适的靠背里,转过头,看向沙发区。
容玉烟和廖忠正并肩坐在沙发上,两只雌虫都神情凝重。
出了问题之后,医院附近已经被排查了许多遍,又增派了几倍的兵力,各处的防御设备都调至最高级别,但容玉烟并不满意。
这里是圣保罗皇家医院,是专为王公贵族开设的医院,医院内外都有最好的安保设备和团队,按理说,雇佣兵和普通的杀手,根本连医院的大门都不可能靠近的,更不要说直接进到岚望舒所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