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请尽快联系能够替她签字的家属前往我们医院喂”
在这一刻,你察觉到了喉咙的痒意。
这让你干咳着,你弯着腰,开始干呕。可你仍然发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
旋律发生了什么
不对,不对,更重要的是,她说的“我们医院”是在哪里
你想要询问出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瞧着出现在你视线范围内的高跟鞋,移动电话里传来急切的询问。
“喂喂听得到吗”
你猛地拽住了西索的手臂,借此直起了身。
你的身高刚刚到他的胸口,你不得不仰着脑袋,才能同他的目光对视。
你不能说话。
但有人可以。
你把移动电话递给西索,用念写道“帮帮我。”
你非常清楚,你没有要求他帮助的立场,他也没有无偿帮忙的好心。
在这一瞬间,你想起了你对西索的全部了解。
“拜托你了。”你修正了你写的话,“请你帮帮我。”
西索垂着眼睛,看着你。
你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打量,现在的你放缓了呼吸,不愿意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一切的发展都在这一个瞬间,西索突然弯了弯眼睛,同样用念写道“好的哦,因为我喜欢有礼貌的好孩子”
他接过了电话,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地址是哪里”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飞艇。
西索替你安排了一切,包括由于起雾天的缘故所有的航班都停止了运行,所以你们只能乘上私人飞艇。
看了一眼账单的你明白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也许“西莉亚”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数目,“莎音”却很清楚对应的分量。
也就是说,西索确实给了你不小的帮助。
你坐在飞艇上,完全没有第一次坐飞艇的喜悦感。
西索坐在你的身侧,正随意地翻阅着报纸,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你一起,也没有心情询问这个。
你只是看着手中的地图,地图里画着你接下来要去的医院。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没有联系旋律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你想要去探究确认旋律的状态的时候,你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如电话里说的那样,她此刻的身体状态很差,据说她的浑身都像是烧焦了一样膨胀着,而和她在一个房间的所有人都是这个情况。
还是酒店里负责打扫房间的员工发现了他们的异样,在送往医院治疗的时候,有人已经死去了。
死去。
一想到这意味着什么,你就觉得身体的某一处像是变空了。
它塌陷在那里,像是一个黑洞一样能够吸走你体内所有的能量。
死去意味着旋律会和希斯一样。
旋律会成为又一个墓碑,你再也听不到她的音乐,再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你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允许。
“还要四个小时,西莉亚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哦”耳边传来西索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经放下了报纸,就着飞艇玻璃的倒影观察你许久了,“这样一来,才能调整到最好的应战状态”
他朝你友善地微笑。
“我也很想知道,西莉亚的念能力到底能成长到哪一步呢”
你定定地看着他,他仍微笑着回望着你。
你知道他说的对,此刻的你再怎么焦虑也没有用,你应该现在仅剩的四个小时调整你的状态。
你闭上眼,平息着体内的念,让它们按照你的希望运转游走着,就连西索的轻笑声也没让你再度睁开眼。
四个小时后,你终于看到了旋律。
她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像是一个又胖又矮的炭块,只有胸膛浅浅的起伏和连接着的微弱的心电图才证明她还活着。
在看到她的瞬间,你明白了她的症状。
她触犯了规则,于是招致了灾难。某种意义上来说,给她带来不幸的是你的同类。
她听到了不应该听到的声音。
但幸运的是,她还活着。
你把手放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窗上,医院的人不让你们进去,并且要求得有相关的亲属签字才可以进行第二段的治疗。
旋律的父母没有出现,你不知道是他们的电话打不通还是打通了不想负担这么昂贵的治疗费用,“莎音”虽然也是旋律的亲人,但她尚未成年,签署的字迹也没有法律效力。
医生说这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症状,即使动用手术,患者存活的概率也不高。
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旋律不需要手术。
你在这里。
白皙的光出现在你的掌心,哪怕没有接触,哪怕隔着一扇窗,你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