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你就不一定能解决了。”何无忌微笑着对刘裕说道。
何无忌此言,显然是有所指,众人一时迷惑,无忌卖了个关子,倒是很爽快的就把答案揭晓。
“就是刁家人呐”
“你连连得罪他们,以刁奎的狠毒心肠,不会轻饶了你的。”
“他那个人一向是没有信誉可言,虽然说了不会趁人之危,但你千万不要相信,等你走了,说不定不出十天半月他就会搞事,幸好,北府兵虽然开拔,但北府军帐会一直在京口,我已经安排好了人马,暗中保护你的家人,不会让刁家人得逞的”
一时之间,各种情绪翻腾上来,让刘裕亦眼含热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刻的刘裕,他的眼泪却不是为了伤痛而流,而是因为感动。
我刘寄奴,注定不是池中物
两位南渡的好兄弟,再加上王谧何无忌,他们的支持,都让刘裕信念更加坚定。
“诸位兄弟,同心戮力,共克强敌”
几人全都举起了杯,清脆的一声响,这句话便不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句沉甸甸的誓言。
“无忌,你看那边”何迈放下酒盏,余光之中,立刻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无忌眼皮都没有动一动,完全不屑。
“看什么看,不就是刁兴吗”
“早就看见了”
何迈一脸不可置信“别吹了,我都是才看到的。”
不远处,就在土路的另一侧,茅草屋的泥墙后面,探出了一只眼睛。
边缘部分还带着一点点乌青,瞧那鬼鬼祟祟不能见人的样子,便知道是坏事做尽的刁兴了。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爱吹牛吗”
啧啧
这个人,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
何迈这人最识趣,立刻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就连今天这样的日子,刁家人也不放过,无忌,你的任务很艰巨。”
何无忌却并不担心,直言道“也没有那么艰巨,你以为,打算保护寄奴的,就只有我吗”
何无忌的眼光轻轻向上,何迈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
只见寄奴家邻居的小院中,几间疏落的小屋散落在那里,既没有规划,也更没有维护。
只是几片泥墙勉强拼凑在一起,光秃秃的屋瓦上,到处都长满了杂草。
也亏得这些杂草,才能遮蔽住那壮士的身影。
何迈仔细看看,那壮士竟然俯下了身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不好”
“被发现了”
何迈连忙收回视线,颇为遗憾的看着无忌,何无忌很无奈。
“像你那样死盯着看,还有不被发现的”
何迈撇撇嘴,心里不服气,可嘴上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是什么人”
“没见过啊”
“你当然没见过,他是王秘书身边的护卫。”
何迈大惊“王秘书”
“不可能啊”
“他身边的护卫不是那个高大强壮如牛的鲜卑人吗”
“我看刚才那人不像。”
何无忌举杯望向远方,目光放远,却更加空洞。
“你当然不认识,那是王秘书的另一个护卫。”
“我看,王秘书也不是很重用此人,这回王秘书要跟着我们一起去襄阳,想必此人要被留下了。”
“保护寄奴的家人。”
“王秘书也要去襄阳”今天的何迈,仿佛是化身好奇宝宝,疑问不停。
两人之中,明明是他何迈更年长一些,在何无忌面前,却总是透露出一股呆萌的气息。
联系到他精明的头脑,不禁令人怀疑,他是真的没想通,还是装的。
无忌垂首“就在今天上午,王秘书还亲自到北府见了谢将军,将军已经准允了。”
“看来,几天过后,我们就要一路同行了。”
“太好了”
“有了王秘书,这一路上就更有意思了”
何无忌感觉,得知这个消息,何迈比他还要兴奋。
为了不看兄弟们投奔北府,戎装开赴襄阳的雄壮身姿,魏咏之喝饱了酒,当下决定“不等明天了”
“我今天就去造访殷长史”
他身上酒气浓郁,隔着一丈远都能闻到,众人大呼不可思议。
“咏之”
“你可不能鲁莽行事”
刘裕起身,连忙按住了他。这位仁兄,已经一步三晃悠了,居然还想去敲开长史府的大门。
这副醉醺醺的样子,被长史府的人看到了,非得乱棍打出来不可
“怎么了”
“我不能看着你们登上战马,浩荡而去的样子,那太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