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谧把几个兄弟都招过来,解下钱袋子,让曾靖给每一位兄弟都分几个铜钱。
虽然钱不多,但也总是个心意,同时,还要让他们知道,大王心里是支持他们的。
果然收下了钱的小伙伴们,脸上的表情好看多了。
“那大王为什么还要由着他”
“这种人,放在王府里,就是个祸害”突然感觉自己说话是过分了些,曾靖顿了顿又把话题往回拉了拉“属下不是不赞同大王重用此人,可是,他从荆州远道而来,我们对他还并不熟悉,贸贸然就让他住进王府,恐是不妥。”
“今天他敢擅闯兵器库,明天他就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桓老将军在城里也有宅院,他们是叔侄,还不如让桓玄住到老将军那里,大家都放心了。”
曾靖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府,为了王府着想,并没有任何的私情。
甚至是他身后的这些目光炯炯的战士,他们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他们只是捍卫自己的地盘,不想受到桓氏一族的侵扰。
然而,身为主帅,这个时候,王谧却不能满足他们,毕竟,这也是他们需要跨过去的一道坎。
将来,在北伐的战场上,还有无数的恶战在等待着他们,而他们,身为大晋目前最强的战斗序列,必须放平心态。
可不能北伐还没有胜利,他们就先翘起尾巴来,虽然战士们的表现还不明显,但是,王谧已经嗅到了这种气味。
北府兵是看不起荆州兵的,这一点,从以前谢玄领兵的时候,就是如此了。
而到了现在,这种趋向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毕竟,现在的北府和以前的北府也不同了,是真正的脱胎换骨,把大晋境内的其他军事势力都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他们战无不胜
他们攻无不克
他们就是这大晋境内所向披靡的存在
将来,他们还要挥师北进,到那个时候,北方的山川草原,也必定是北府兵们驰骋的疆场
这样强盛的队伍,眼睛里必定是容不下其他人的,尤其是荆州兵,以及带领荆州兵的谯郡桓氏。
以往就是北府兵们看不起的,现在这种趋势就更加强烈了,之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那是因为,自从襄阳一战之后,他们就没有再碰过面。
自然是没有机会表现了。
这之前在襄阳,双方还能和平相处,甚至可以携手共进,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北府也处于低潮期。
在襄阳之前,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了,而在襄阳之前,王谧也不过是刚刚到北府,还在适应阶段,根本就没有拿到带兵的权力,也无法引导着北府的兄弟们获得胜利。
于是,那个时候,为了应付强悍的氐秦军队,兄弟们只能是抱起团来应对。
至于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北府兵连战连胜,傲气也越来越足,荆州兵根本就不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只能被看轻。
这是这个时代难以克服的顽疾,可是,现在就要上战场了,肉眼可见,这将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恶战。
如果他连大晋境内的部队都不能指挥得动,让他们彼此协调配合,那这一仗,不必打了,自己就败了。
“兄弟们的想法,我都清楚的很,你们的心意,我也都明白,只是,我也要提醒大家一句,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思忖许久,王谧才又重新开口,众人的目光立刻就汇聚到他的身上。
王谧继续道“我们是军人,北伐就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且不可因为不同派别之间的争斗,坏了北伐大计”
提到北伐,很多兄弟,包括曾靖的目光全都黯淡了下去,是啊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是北伐
也只有北伐
他们怎能因为个人私怨就把北伐的大事给忘到了一边
于是,在曾靖的带领下,众位兄弟抱拳行礼,纷纷向王谧道歉,王谧自然是欣然接受。
他本来也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甚至认为他们做的都是对的,他也支持,只是碍于现在的形势,不得不和稀泥而已。
甚至,要不是他的这些兄弟们警觉,若真的让桓玄摸到了火器的话,这府里可就要大乱了
“大王,属下明日就着人把红衣大炮拉出去,不能再放在府里了,太不安全了”
老实说,从一开始,王谧把红衣大炮拉进王府的时候,曾靖就不是很情愿。
这个东西的威力,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实在是太过巨大,难以控制。
这样的东西,就应该存放在将作坊,或者是专门的兵器库,等到打仗的时候再拉出来。
好端端的王府,建筑气派,人员众多,要说是为了守备之用,有火枪火炮再加上那些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