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恨,像是一条盘踞在左元一心头的毒蛇。不停的啃噬着他的心,让他的情绪变得愈发的狂躁。 在林梦雅期待的眼神中,左元一愤恨的点了点头,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到底有多狰狞。 龙天昱有些怪异的看着左元一,心想着这个窝囊废,在何时会变得这么决绝了。 却突然想起,刚才自己似乎也有那么一瞬,在林梦雅舒缓的语气中,差一点有些着了魔的发狂。 禁不住疑惑的看了林梦雅一眼,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门道? 左元一受到了林梦雅的刺激,二话没说,就自己写下了字据。 还割破了手掌,印上了自己的掌印。 “这样就好了,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林梦雅笑意盈盈的收起了字据,虽说这东西不能保证左元一百分百的信任。 但至少如果他敢反水的话,自己就会顺势,把这东西,拿给他的父亲看。 两败俱伤这种事情,一般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多谢郡主,只是,那个杂种的事情——” 左元一还是担心,这个莫大的功劳,会被二公子给抢去。 可林梦雅却笑了笑,说道: “别忙,你们府里,除了你跟二公子之外。你父亲,可还有欣赏的青年才俊?你要是想要继承庆王的位置,就要先铲除你所有的障碍。等到一切能继承你父亲位置的人都被你除掉了,那这庆王的位置,不就肯定是你的了么?” 也许之前,林梦雅想要报复庆王,是因为二公子伤了白芍。 但是冷静下来以后,林梦雅却是觉得,庆王此人,不能不除。 虽然她到现在,都知道庆王为何要抓她。但细想一想也能明白,此人狼子野心。若不是为了篡权夺位的阴谋,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大费周章。 想必,现在消息肯定已经传回了望天城。 若是她先把玉龙府给搅得天翻地覆,辰表哥,不就能跟自己里应外合,一举拿起玉龙府了么? 所以,她才想借由左元一的手,闹得庆王不能安生。 “这——不好吧,他们虽然是我父亲的亲信,但是,毕竟是亲疏有别,继承我父亲的位置,怕是没什么可能。” 左元一眼珠子乱转,虽然刚刚他好像是着了魔似的,又乖乖听话的写下了字据。 但是,现在冲动过去以后,他冷静下来,反而是开始后悔了。 “世子爷,不毒不丈夫。你倒是把他们当成亲人了,可谁又把你当亲人了。你想想,一个跟你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都能争夺你的位置。那些人,又有何不可?” 林梦雅虽是这样说,但是对左元一,倒是没报什么希望。 刚才,若不是她施展手段,让左元一暂时迷了心智。恐怕这字据,他也是要赖账的。 她也没指望左元一真的会对那些人下手,但是,只要心头有了怀疑的种子,有了纷争与不信任。 辰表哥拿下玉龙城,就指日可待了。 “可我要怎么做呢?毕竟大家都是亲戚,总不能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吧。” 庆王的位置的诱惑力,对左元一来说,不仅仅是意味着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从小,他就看着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的尊荣,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只要他继承了庆王的位置,那以后,整个玉龙府就都是他的天下了。 什么娇妻美妾,只要他想要,玉龙府内,所有的男人,都得乖乖的拱手相让。 到时候,也不会再有人苛责他。那个老头子,也不能! 心头有些微热,左元一的眼神,也被贪婪所充斥。 林梦雅看着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被某些荒唐的念头,给勾起了欲念。 殊不知,正是这些邪恶的欲念,才是让他自己,走向灭亡的药引。 “此事好说,只要,你依照我说的计划行事,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再动什么心思了。” 林梦雅给他出了几条计谋,一是要他赶紧赶回庆王府,抢在二公子的前面,报告自己一行人的动向。 二就是要留在庆王府内,收集那些人私下里做的坏事的证据,派人在民众中传播。然后,庆王爷大怒之际,他在出现,把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交给庆王爷。 至于三嘛,就是尽快安排他们走出玉龙府的地界,最好是他们刚走,庆王爷的追兵就到了。 这样,庆王爷才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至于消息为何延误了,尽可以推到二公子的身上。 得到了林梦雅的面授机宜,左元一显然信心大增。 一想到自己可以在父亲的面前露脸了,整个人简直要高兴得飘起来了。 当下,就把他手中剩余的空白邀请函,交给了林梦雅。 这种东西,据说只有王府的亲信才能有。 整个玉龙府的城池,都会放行的。 看着那高兴离去的身影,林梦雅的眼神却变得微冷。 龙天昱矛盾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是觉得,我太过阴损了是不是?” 转过头来,林梦雅看到了龙天昱的眼神,转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阴损也好,毒辣也罢。若是为了能保护好我要保护的人,这又有什么不可?我没有你那么君子,阴险毒计,本就是狠毒妇人所为。” 林梦雅说完,就步出了花厅。 明亮的烛光,却因为距离而变得昏暗不明起来。 那纤细的背影,也显得有些迷糊不清。 那一瞬间,龙天昱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离她更远了。 林梦雅,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跟之前不同了。 后院厢房之中,林梦雅亲手帮白芍上药。 因为假死药的关系,所以白芍的体温,有些低得吓人。 若不是国手,很难能感觉到,她的脉搏,那微弱的跳动。 这人到底是死是活,现在还很难说。 白芍受伤的那一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