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东夏国的确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但是对我来说,这里未必就是最安全的所在。风平浪静之下,总是会隐忍着许多险要的波涛。我既非弄潮儿,也不是那溯回的鱼儿。还是静观其变,独善其身的好。” 林梦雅笑了笑,摇着头回绝了。 东夏国再好,也不是她的家乡。 人活这一世,其实最重要的,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至少在她这里,活着,其实是为了拥有世上更多的美好。 而如今,她已然拥有了。 视线不经意的略过了龙天昱,世上最优秀的男子,竟然是于自己两心相印之人。 若是她索求的更多,岂不是真的要遭雷劈了? 只是,她的这番话,听在侯月天的耳朵里,却是另外的一层意思。 奇货可居! 侯月天的心中,已经对这位苏清歌姑娘,有了最为直观的评价。 刘玉跟苏青,看起来也不像是凡人。 他向来眼光毒辣得很,清歌姑娘的吃穿用度虽然没有太过奢靡,可苏青对妹妹却是极为的宠溺。 一饮一食,都要精心安排不说,清歌姑娘的样子,也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从容淡定。 以这样法子养出来的女子,自然是尊贵典雅。 难得的是,清歌姑娘不喜欢女红绣工,却是对书籍情有独钟。 她所看的书,除了医书之外,更是涉猎颇广。 侯月天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眼神一转,却是有意,要考一考这位看起来与众不同的清歌姑娘。 “清歌姑娘,在下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可否?” 林梦雅点了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我有个朋友,是东夏国有名的世族之家。他父亲早逝,母亲常年缠绵于病榻之上。此时,他的一个叔父以监察为名,要抢夺他的家产。如果姑娘是我的这个朋友,不知道姑娘会作何打算。” 又是一个朋友的故事,林梦雅虽然不知道侯月天问自己的目的何在。 但是她多多少少的能够猜测出来,也许这就是属于侯月天自己的故事。 眉头轻挑,林梦雅并不觉得,这件事情,能成为困扰住侯月天的难题。 恐怕他抛出这个问题来,多少,还有考察自己,是否是庸碌之辈的意思吧。 心头摇了摇头,她来这里是找药的,又不是考状元。 想要白白被人评价一番,她才不做这种傻事。 旋即,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越发灿烂。 “侯先生,我知道你是个能人,亦是在这里,我们最大的助力之一。只是清歌不过是一介女流,能想出的办法,未必就比先生的高深。先生这样做,怕是要折煞我了。我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还请先生,不要再强人所难了。” 自己的目的被人挑明,侯月天却并未觉得有多尴尬。 一是因为船舱里的都是聪明人,他的问题,未免抛出的有些太过生硬了。 二来,则是因为苏清歌的拒绝,其实是最让他满意的回答。 有才华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卖弄自己的强项之处。 遇到有人请教自己的,都喜欢夸夸其谈。 殊不知,这样的人里,有多少其实并非是想要对方来替自己谋划的。 像是苏清歌这种,看破了也主动说破的,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够圆滑婉转。 但实际上,比敷衍了事,更让人觉得真诚。 而且她的声音温柔,这话说的,也唯有船舱里,三俩个人知晓。 与其说拆台,还不如说是跟朋友玩笑更为恰当。 侯月天立刻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可心里头,却是对这个姑娘喜欢极了。 “是侯某唐突了,既然到了我东夏国,那么有些话,我也应该据实已告。在东夏国,虽然没有人敢对我有什么企图心,但因为这次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家里人还不知道。所以难免会有些有心人,想要打我的主意。如果因此连累了清歌姑娘,那姑娘大可以声明与我只是萍水相逢。别人要是想要问什么,姑娘也尽可以照实说就是了,无妨的。” 还没等侯月天这个向导起作用,如今就给林梦雅来了个事先警告。 她倒是有些哀悼自己倒霉的命运,本来以为可以一马平川了。 谁知道她除了要注意到烛龙会的事情之外,还有可能,会遇到侯月天带来的麻烦。 只是,人家当初在晋国的时候,都不怕自己的连累。 她又怎么可能,会在此时,抛弃人家于不顾呢? 何况,她从来都知道,机遇跟风险是一对双生子。 她可不相信,如果真的跟侯月天结成同盟的话,自己,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身边的龙天昱跟清狐,就是她的底气。 有这么两个男人在,什么事情,是她摆不平的? “侯先生这么说,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从龙天昱的眼中,射出了的一抹森然的杀气来。 林梦雅毫不在意的回瞪了过去,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我与先生的确是萍水相逢,但先生的为人,我跟兄长却是一清二楚。在东夏国的这段时间,希望至少,咱们可以做到祸福相依。若候先生以为,我们苏家兄妹都是贪生怕死,出卖朋友之辈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自从侯月天跟林梦雅,表明了他来大晋的目的后。俩个人之前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客气到尴尬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说话的时候,林梦雅就觉得文绉绉的拗口极了。 偏偏侯月天看起来倒是一脸的享受,时不时的,还弄出一些以文会友的架势来。 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这种搜肠刮肚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如此,那侯某就在此先行谢过了。时辰还早,江城的主城也近在眼前。这里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