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泪眼模糊,可眼神却是极为坚定。 林梦雅眉心紧蹙,如今外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如果能拖延到龙天昱亦或是清狐他们,任意一人回来,眼前的危局就算是解了。 所以她绝不能拖累旁人,白芷跟白芨,必须藏起来。 “好,那我们一起藏进去,你们俩先去,我做些布置。” 眼下她没有时间去讲什么大道理,只能先糊弄着白芨跟白芷先藏进了大箱子。 在看到她们努力的蜷缩着身体,给自己躲开一个空位的时候,林梦雅却笑得极为温柔。 “主子!你——” 白芷看透了林梦雅的打算,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厚重箱子盖就扣了下来。 快速的锁上了箱子,任由里面传来白芷跟白芨带着哭腔的拍打哀求声,林梦雅都没有心软。 “你们乖乖的待在里面,要是我遭遇了不幸,总得有人给大家通风报信。不管任何事情,你们都不要出声,好好的等着我,我一定会活下去。” 小手不舍的摸了摸箱子,这箱子侧面跟上面都有雕花,也不会憋坏了她们两个。 整了整衣衫,林梦雅拉了一扇屏风过来,虚掩着装着两个人的大箱子。 无论如何,她也要先保证她们的安全。 门外已是黄昏,林梦雅从容不迫的自屋子里走出来。 徐徐的微风,送来的是让林梦雅心凉不已的血腥味道。 怪不得院子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人来示警。 现在偌大的昱亲王府,只怕除了她们三个之外,再也没有活人了吧? 好狠毒的手段,只怕今天的这一关,不好过。 “昱亲王妃别来无恙,亦或是奴家应该称呼您为——堂主?” 大门被人推开,一道身着紫衣的身影,窈窕袅娜的在两行人的拥护下而来。 只是听到那人的声音,她便是已经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你想怎样称呼都行。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莫要称呼我为昱亲王妃了。免得你的合作伙伴,会心痛难忍。” 即便是面对强敌,林梦雅依旧好整以暇,半分慌张都不见。 对上云竹那双蕴含着致命杀机的妩媚双眸,她却是唇角弯弯,笑得温柔亲切。 一如当初,她第一次见到面如老妪的云竹。 “说实话,我还真是不想这样与你相见。你毕竟与我有恩情在,这样如何,只要能乖乖听话,我保证你的平安,而且还会对你以礼相待,怎么样?” 看着春风得意的云竹在那边自说自话,林梦雅的眼神里,涌出几道冷讽。 “这些事情怕是你做不得主,还是叫一个能主事的人来吧。不管是在我的三绝堂,还是在烛龙会里,你,不过挑梁小丑罢了。” 林梦雅本来就是个毒舌,尤其是在拉仇恨这项技能里,有着天生的优势。 三两句话就道中了人家的要害,纵然云竹早已经是修炼多年的狐狸,但在那一瞬间里,却是对她动了杀机。 林梦雅柔柔的看着云竹,眸子里却是一片清冷的银灰。 她早就已经算准了对方不敢动她,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淡然的走出来束手就擒。 攻心之战,她绝不让自己落于下风。 “林小姐果然厉害,没错,我就是个跑腿办事的,的确是做不得您的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还是请您,跟我走吧。” 不气不恼的云竹,对林梦雅依旧客气。 她们两个早已经对彼此心知肚明,所以也就多了几分耐心。 “也好。” 强忍着自己的视线,没有落在她们两个藏身的地方。 林梦雅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气定神闲,但心里却是忍不住还是会担心。 龙天昱也好,清狐也好,他们就快回来了。 那两个丫头,一定要好好的藏着,但愿那个箱子,能保她们两个的平安。 出了流心院的大门,外面早已经站满了黑衣人。 但这里的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染满了王府之人的鲜血。 这笔账,她一定要讨还回来! “为了抓我,你们还真是大阵仗。不知道冯姑娘,可还满意?” 头微微偏侧,林梦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墙角。 那里没有躲好的一抹青灰色的衣角颤抖了片刻,随后,冯子蝶苍白而震惊的脸蛋,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人,真的是一个无名的张姑娘,冯子蝶只怕会心狠手辣的要她的命。 但可惜,她是林梦雅。 是冯子蝶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勾唇浅笑,林梦雅当然知道,自己对于冯子蝶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活着,或者是死了,你都得不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你放心吧,我这一去不论生死,他都会把这笔账记在你的头上。不过也许你会觉得,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识得你独门秘制的迷魂香。但他根本就不需要,冯小姐,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我现在才知道,你早已经蠢得无可救药。” 哪怕是身陷囹圄,林梦雅依旧恬然淡定,一针见血的戳破了冯子蝶自以为是的假象。 那张刚刚还恐惧万分的俏脸,瞬间因为她的话,而陷入了疯狂的扭曲之中。 为了所谓的爱情,冯子蝶早已疯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不放!我比你更爱他,我比你更有资格——” “资格?你冯子蝶有什么资格?” 林梦雅笑得极为猖狂,天地之间,再没有比她更为骄傲的人了。 夕阳的余晖之中,她勾起的唇角一片凉薄。 目光如电,寸寸折辱蹂躏着冯子蝶的骄傲。 “我是什么身份?大晋王侯嫡女,临天长公主之后,毒门执牛耳者亲传弟子,你有什么资格于我相争?” 林梦雅语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