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许多文人便看不起女人。 觉得女人是祸水,天生便低了男人一等。 但在宫家,女人却是跟男人一样,能够获得出人头地的机会。 她还想着,到底是宫家家风如此,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现在看来,有这样平和温雅的启蒙先生,看来教育,也是比较重要的因素。 对这个温和儒雅的老先生,她多了不少的好感。 “是。” 看她优雅温柔,谈吐举止也都落落大方。 对于这位女先生,梁先生的第一印象倒是不俗。 “好了,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去看看吧。” 几个人刚刚转身往学院里走,却听得人群里,传出一道冷哼。 那声音,分明带着恶意。 林梦雅循声望去,却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梁先生也听到了,不过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后,权当做没有察觉到。 带着几个人,参观了一下学院。 童学是不分男女校的,因此都是放在一起。 再往里面走,东边是南校,而西边则是女校。 不管是各部分的设施,现在看起来都很完善。 至于在建的,则是备用的校舍,以备不时之需。 一行人参观得差不多了,则是回到了梁先生的书房雅室。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先生了。” 宫四感激的看着梁先生,其实按照先生的年岁,早该回家安度晚年,让儿孙承欢膝下。 只是,当他游说先生出山时,仅仅陈述了一番小妹对于学校的构想,先生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先生看重的不是钱财,而是这所学院,对于天下人的意义。 梁先生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 “算不得什么辛苦,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宫家的那位家主。若不是她有远见,只怕这学院,是说什么也建不起来的。” 宫四笑了笑,偷偷的瞧了一眼被夸奖的正主儿。 只见她正襟危坐,但眉眼却带着笑意。 这丫头,怕是正在得意呢。 “梁先生太过谦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远见?我看,怕都是四公子的主意吧。” 此时,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响起。 宫四的笑容稍稍收敛,转头看向的说话的那人。 稍稍一打量,宫四就想起来,此人就是方才在外面冷哼的人。 对于任何对他小妹不敬的人,哪怕是有天大的本事,他也看不上。 当下,声音冷了冷道。 “宫家向来以家主为尊,宫四不过是家主的马前卒。兴办学院之事,乃是家主胸怀宽广,为天下莘莘学子着想而已。” 他的话,有些不太客气。 气氛冷却了不少。 谁知那人闻言,却是不屑的看了宫四一眼。 “可惜了,我丛宗可不愿意在一个女人的手下教书。诸位,告辞了!” 说完,那人转身欲走。 这一下子,可是大大的折了宫四的面子。 “站住!” 宫四冷声喝止,那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此时却多了几分冷意。 “四公子,还有何指教?” “人各有志,我们这里留不得丛先生不要紧,可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丛宗挑了挑嘴角,冷嘲道。 “我说得很明白了,我丛宗虽不是什么名仕大儒,但男子的气节我还是有的!女人掌家,鸠占鹊巢,牝鸡司晨,乃是阴阳颠倒,混淆黑白!学院自古便是读圣贤书的地方,可如今却让女人进入,难免会藏污纳垢!这里,早已经不是清净地,丛宗不待也罢!” 这话,说得还真是难听。 屋子里,除了她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宫四更是被气得想要把这人给丢出去。 而林梦雅也终于明白,这人,原来是冲着自己的来的。 挑了挑眉头,她就知道,此事,又怎么会如此的顺利。 想了想,赶在四哥哥说话之前,开了口。 “四公子,丛先生要走,你就让他走吧。” 宫四转头,欲言又止。 毕竟,小妹才是当事人,这些话,更是冲着她砸过去的。 “四公子,听到没有,你们宫家请来的女先生,现如今可发了话。” 那人继续嘲讽,但宫四的涵养也不是一天积累而来的。 何况他清楚,自家小妹出手,丛宗怕是也捞不到什么好。 “丛先生说得有道理,四公子尊师重教,对待先生自然是尊敬。我听闻,梁先生曾经是四公子的启蒙老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梁先生不管是才学跟人品都是一流的,所以才叫得出四公子这么品行高洁的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丛先生留在这里,的确是不合适。” 丛宗见她开口,话中的冷意不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品行高洁之人,看浊浊红尘,亦如清风明月。能跟这样的人共事,乃是我三生有幸。” 她讲话不紧不慢,稍稍压低的声音,自然带着几分淡然优雅。 梁先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眼中带了几抹欣赏。 “你这话,就是再说我品行不端了?身为女子,不好好的当一个贤妻良母,跑这里来妖言惑众,也不知你父母,是如何教你的。” 相比之下,丛宗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毕竟,他从来没跟女人吵过架。 在他的眼中,女人就该成为男人的附庸,就该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贤良淑德”。 “我父母教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父母还说,若是正人君子,则世间处处坦途,人人都是君子。若是小人,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则世间处处都是不公,人人都是小人了。” 她这话,就是直冲着丛宗去的。 偏生她声音温软,丝毫不带冷讽,可这话,却是在明晃晃的骂丛宗是个小人。 顿时,那人就气得失了风度。 “你!我不与你诡辩!圣人言,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