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荀子阳一口咬定人没有出现过,但到底心虚。 林梦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视线犹如利刃一般,几乎能把人给穿透。 “你结巴什么?” “我...此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白麓,你还不快点把他给带到护卫营去。此人如此奸诈狡猾,又跟宋管事有旧怨,人,一定是他杀的!” 白麓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够敏锐,但他能做护卫队的队长,有些东西还是多少能看出来一些的。 他只觉得今天的荀子阳,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平日里,他所熟识的那个荀子阳,虽然有时候带着读书人的清高,但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 倒是比浔阳先生那个固执古板的性格,还要好一些。 但今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十分奇怪的举动。 甚至于,他如此笃定那位苏姓的大夫就是凶手。 好像,怎么看都觉得跟平时不太一样。 “子阳,你冷静些,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他转过身来,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两位,我需要你们配合调查。我会尽快的查明事情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他的态度还算是公正,但林梦雅却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宋管事的身上,就存在着我们两个人是无辜的证据。他的手上,有很重的药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药一定是给浔阳先生服用的,而且浔阳先生病倒之后,必定是宋管事常常给先生煎药。因此,他手上的药味,才会那么重。我请问,昨晚最后一遍给浔阳先生煎药的人,是不是宋管事?” 荀子阳眉头一跳,给浔阳先生吃的是什么药,他自然是清清楚楚。 当初也是为了不让此事被人发现,所以也一直是宋管事亲自煎药。 可他知道有问题,旁人不知道呀! 正想着如何回避这个问题的时候,昨晚负责给浔阳先生喂药的人,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是,是宋管事煎的药。不过,昨晚有人告诉我,宋管事临时有事,所以就让我把药拿到先生的屋子里去。” 此人,就是林梦雅跟龙天昱,在房梁上看到的那一位。 她敏锐的捕捉到了,荀子阳眼中一闪而逝的慌张。 现在就乱了阵脚的话,那以后可怎么办? “那你去的时候,宋管事可在?” 那人想了想,然后重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当时我还纳闷呢,宋管事一向把给先生的药看得极为重要,平常不管是抓药还是煎药,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既然是这样,那来人有没有告诉你,宋管事是去做什么了?还有,告诉宋管事有事走不开的人,又是谁呢?” 她不问还好,一问,就让那些自身不怎么干净的人,开始着急了起来。 那下人的视线,在人群内扫了扫,最后,落在了荀子阳的书童的身上。 “对了,我想起来了,是玉桂!对,就是玉桂!” 那人最后,又着重的强调了一番。 随着那下人证词的出现,情势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荀子阳的额头,有冷汗落下。 他牙关微微颤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 本来,昨晚有许多事情,都经不起推敲。 他本来是想要借着府里头的人,直接把人毒打一顿,然后带到白家人的面前,在好好的告状。 到时候,白家理亏,有些事情自然不好细细调查,反而只会怪罪到那两个人的身上。 等到他们失去了白家这个助力之后,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要知道,有时候人们嘴巴里说的,才是“真相”。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从开始,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全然的超出了他的掌控。 “玉桂,他说的,是真的么?” 白麓紧盯着眼前的小书童。 后者哪里经过这样的架势,下意识的就点点头。 随后才意识到什么,然后又拼命的摇头。 “不,我昨晚没找人...” “他撒谎!白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我哪里敢说假话?对了,之前我曾经跟着宋管事去给先生送过几次药。如果先生实在是喝不下去的话,他都会把药,倒在先生房中的一个花瓶里头。昨晚,我怕呛到先生,所以就把药也倒到了花瓶里,现在,想必还没有完全干透!白爷,你们可以去查呀!” 林梦雅抿了抿嘴,在危机的面前,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在撇清自己的嫌疑。 白麓就算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了里面存在的问题。 且不说苏大夫到底有没有杀人的嫌疑,就算是府上的那些下人们,口证也是存在很大的问题的。 宋行昨晚最后一个见的是谁?他既然一向重视给先生服用的药物,那为何昨晚会不见人影? 书童玉桂去传信的时候,说是他有事。 而现在,他却又矢口否认。可下人却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有证据证明他的话。 本来就不清晰的时间线,现在又模糊了起来。 在这种事情上,越是混乱,就代表着里面存在的问题越大。 多年来的办案直觉告诉他,宋行的死,可能牵连甚广。 “看来,我们必须要去先生的院子一趟了。” “不行!你们这样,难道想要让先生因此而受损么?若是因此,让先生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谁能来担当?” 荀子阳挡在白麓的面前,涨红了一张脸,拼了老命的阻挡。 他清楚的很,现在只有先生的安危,才是他最后的保命稻草。 白麓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旧友,让他觉得分外的陌生。 “让开,这是一条人命。何况,也许还关系到先生的安危!” 但荀子阳就是寸步不让,甚至于,他还恶狠狠的瞪着白麓。 “就算是宋行冤死,也不能让先生出事!白麓,这不是你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