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有些犹犹豫豫的想要留下给林梦雅求情,奈何白敬一瞪眼,这几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实在不是他们不讲义气,而是白副将要是生起气来,那可比参军大人还要可怕。 他们可不想之后的半个月都趴着睡,哎呦,那滋味也太难受了! 林梦雅:她就不该相信他们! 白敬见人走了,刚要开口,林梦雅就认错态度极好的自述错误。 “我不该自作主张把人杀了,下次再遇到这件事,我一定......我尽量先请示您或者是参军大人。所以这次的事情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打军棍呀?” 说完,她还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白敬。 白敬差点没被她给气笑了。 听听!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这次她错了,下次她还敢吗? 白敬顿觉头疼。 本来神机营里的家伙们就不太好管,没想到看起来最老实的小林子,居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就是有些后悔,觉得刚才不应该把那些祸头子放出去。 刚才他就应该给他们二十军棍尝尝,也好让这小家伙知道军营里的规矩。 但终究,白敬在发了一通火之后,怒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足了。 这点林梦雅还在感谢一下自己的队友们承担了大部分的怒火。 “说说吧,你为何要这么做?” 林梦雅想了想,选择说实话。 “我并不觉得他们这次来仅仅是为了将我吸纳进医师堂,而且您想必也听说了,这些人来了就想要我的那张解毒的方子,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参军大人往绝路上逼吗?” “他们既然能这么做,那毕竟是已经做好了要杀参军大人的的打算,既如此,那我们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白敬的眉头悄悄地舒展开来。 只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所以你就选择在此时动手?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被他们抓住把柄?” “我想过的。”她认真地回答:“原本我是想着先把人骗进来再杀,或者是等到人走了,在半路上设计个‘意外’。” 白敬的眉心跳了跳:完了,这孩子算是彻底废了! 已经隐隐约约有往杀人不眨眼的那个方向靠拢的意图了。 不过好在,他在她的身上,没有感觉到那种癫狂的杀意,也就是说,这孩子至少不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那就行吧,毕竟也不好说得太多,免得给人逼急了反而不妙。 不过心中已然沉了沉,觉得自己以后有必要把这孩子往正路上引,至少,别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就行。 对,他的要求就是这么的低。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们不会信。” 林梦雅勾起了一抹浅笑,“就算是我们什么都没做,他们的死最终还是会算在我们的头上,与其被人胡乱揣测冠以罪名,没准还会牵扯到其他人,那还不如做得正大光明地把这项罪名坐实了。医师堂也好,还是您也罢,咱们都心知肚明参军大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下毒的。” “医师堂 既然敢动手,那就是已经做好了跟神机营撕破脸的准备。杜子良那个蠢货却一心觉得只要他把参军大人毒死,就能够得到参军之位。” “可您跟神机营的这些兄弟们,是绝对不可能服从他的命令的。可以说除了参军大人跟他们所真心信服的继任者外,任何人都无法驾驭这群人。” “一只猛虎如果不能够为己所用,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着病弱之际除掉,永绝后患!” 最后的四个字让白敬的脸色陡然一变。 他是从真正的战场上拼杀下来的人,尽管他本身的性格可能更加偏向于稳重平和,可这样的人,又怎会真的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林梦雅略微垂下了头,这不是臣服的姿态,而是敬畏。 那是对英雄的礼节。 “呵!好一个趁火打劫!你说的没错,医师堂的那些人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她们走在半年前,就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跟我们神机营签订伤药的契约了。” 提起这事白敬只剩下满腔悲愤。 神机营看似地位尊崇,但实际上却是在夹缝中艰难求生存。 古族内部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和,尤其是最近一年,大大小小家族之间的摩擦不断,甚至于还有一些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所以少玄军一直不得空闲。 而他们神机营首当其冲地就成了那些人手中的棋子,不停的以各种名义被指使出去做任务。 哪怕是有些事情本不该他们出面的,可最终博弈的结果还是要去。 这就造成了他们的伤亡率远远高于其他各营。 如此一来对伤药的需求本就不小,可在被参军大人查到伤药有问题后,不得已,他们只能以在其他地方买来的伤药充入其中混淆视线。 但就是这样还是被他们察觉了,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意外。 就连参军大人都中了招,险些丧了命。 这样他们还不罢休,还想要一步一步的将他们所有人都逼上绝路! 白敬一时间,只觉得五味杂陈。 他们不过就是不想掺和进那些争权逐利的斗争当中,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能有一片容身之地,能一展自己的抱负而已。 为何,为何那些人就是不肯放过他们?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吗? 林梦雅敏锐的感知到了白敬的情绪在剧烈波动。 对此,她选择了沉默。 有些东西她能帮忙,但有些东西必须要他们自己摆脱掉才能迎来新生。 那些枷锁,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挣脱。 良久之后,白敬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略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