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鸡鸭死光了。” “井水也枯了,打不上来水。” 这天早晨,王母急冲冲来找王福,告知各种怪事。 王福掐指一算,知道这是下马威啊? 至凶书生,已经来了,可老王家还没开始搬迁呢? 这头凶鬼远非鬼新娘那样的草包,懂得打心理战,先营造恐怖气氛,企图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娘,先别慌,咱们套上驴车,今天就走。” 吃水也不用担心,王福施法朝空中一抓,干净的水源源不断涌来,瞬间充满水桶。 再以净尘咒净化几下,简直比纯净水更干净。 陆县令那边,得知要启程的消息,立刻让老管家赶来与之会合。 王福见到一大家子,感受到县令的魄力。 陆翰升的奶奶、老娘,包括他的几房妻妾子女,都安排到马车里,后面跟着牲口拖着木车,放着几十口大箱子,有金银细软、衣物被褥、粮食果蔬等等,应有尽有。 “王道长,老爷说了,从今天起,我就听你的。 老管家跟了县令几十年,从上京赶考就是小书童,绝对的心腹,也被派来护送家卷。 “这边还预备两辆空马车,请王老爷、老夫人上车。” 王福点了点头。 王老爹和王母,这辈子都没坐过马车,只见车厢里的垫子都是绸缎的,豫着不敢坐下。 老管家又差遣几人,帮着驾乘老王家的驴车,一同并入车队中。 “请!” 骡马嘶吼声中,蹄子踩踏地面,渐渐汇聚成一道洪流,朝着远方汇去。 路上,车马颠簸,王福不知不觉,昏沉沉睡去。 他做了个梦,梦中见到一位书生,摇着白纸折扇朝他拱手,自报家门,赫然是至凶书生。 “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道长,失礼之极。” 王福环视四周,知道自己身在梦中,事情多有古怪,看着对方不说话。 “实不相瞒,在下在鼓山中,给眠醒大夜叉做事,知道双方盟约。鬼新娘那孽畜,若早知道这家人是您的家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冒犯之。” 至凶书生一摆手,身后众多奴仆流水般,抬出琳琅满目的箱子,里面装着金元宝、银元宝,珍珠宝石等贵重财物。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说罢,至凶书生转身…… 醒了! 王福揉了揉眼睛,这场梦来的蹊跷,去的也蹊跷,这至凶书生,果然不是一般鬼物。 正思索着,马车突然停下,管家在窗边轻声说道,“王道长,前面有东西拦路,请你拿个主意。” 果然,拦路的东西不一般。 实木包铜皮的箱子,横七竖八打开,里面满满都是金银珠宝、古董玉石等贵价货。 “您看……” 谁能想到,逃命的路上,天降横财。 老管家看得啧喷称奇,陆县令这些年来宦囊所积,都比不上其中九牛一毛。 “搬到路边别管,直接上路。” 王福重点叮嘱管家,“这东西出现得蹊跷,决不能沾染分毫,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眼前这些东西,赫然就是梦中至凶书生的’赔礼‘。 他又不是没见过钱,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决不能碰。 在老管家的监督下,东西被搬到路边,然后车队继续往前行进。 不少人看到路边的钱财,忍不住咽口水,他们一辈子操劳之死,也换不来里面一块金子。 王福坐在车厢中,回顾这次经历,知道是至凶书生在示威。 对方能不知不觉诱他入梦,又将千金钱财送到道路前方,无疑是在告诉王福,他们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中。 此举用意,是在考验王福,‘吃敬酒还是罚酒’? “道长,有几个小子偷偷离开车队,掉头逃了。” 走了一段路,管家偷偷告诉王福。 这是要回去捡财物了,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去管他们。” 王福话音刚落,再度进入梦境,对面出现至凶书生,他腰间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几个小毛贼,敢染指我送给道长的礼物,找死。” 不出意外,这几颗人头,就是管家口中,车队逃走的几人。 书生微笑不止,又问道,“道长嫌弃礼数轻了?怎么不收下?” 这句话,问得语气平和,实则杀气腾腾。 “不必废话了。” 王福突然开口,“至凶书生,你能梦中杀人么?” “呃?” 至凶书生一愣,随即笑道,“道长,说笑了。” “既然不能,就不要弄这么多玄虚了。” 王福说道,“你擅长造势,这一手拉人入梦的本事,也颇为新奇。” “然而,若非见过更厉害的,我倒也被你唬住了。” “我此生见过二人,能在梦中杀人,都为一时枭雄。” 至凶书生神情一边,拱手请教,“愿闻其详。” “一曰曹孟德,一曰弗来迪,都是手下冤魂无数的狠角色。” 王福看看至凶书生,摇了摇头,“你,差远了。” 话说到这里,明显谈不下去。 至凶书生笑容不减,“道长不愿交朋友,在下颇为遗憾,唯有不详待之。” 末了,他又说道,“梦中虽不能杀人,却可诛心,请道长拭目以待。 王福再度醒来,掀开窗帘,却见天已经黑了,车队停下来,外面燃起篝火取暖,众人各自走动搬运东西,炊制晚餐、搭建帐篷。 “我今日睡了多久?” 王福询问老管家,对方犹豫片刻,说道,“四五个时辰,断断续续。” 王福陷入沉思,别看他在梦中谈笑自若,将至凶书生视为等闲。 实际上,对方拉人入梦的手段,无声无息、猝然难防。 王福找到王老爹王母,还有大牛二妹,和他们吃完晚饭,又走过去,安抚了陆翰升的家人,才返回车厢休息。 “神甲术。” 王福运转法术,一层光甲铺展开,眨眼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