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本以为,代理观主,必然是撑成天埋头书桌,处理各项事务。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感觉很是清闲,无非是听汇报、签字,遇到感兴趣的过问两句,下属会将各种资料信息汇总上来让你过目。 俗话说:官越大、事越少,如今总算是见识到了。 最要紧是有用人之道,下面各项事务都有专人负责,只要不乱伸手,就不会累得太惨。 王福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过渡阶段,也没有过多干涉。 如果他有心抓权,就该在日常工作中抓几个错误,操纵些人事调动,将自己的嫡系安插进去。 可这些没必要,云阳老道或很大可能默许他的做法,任其折腾。 可王福铁了心,雷火殿不能牵涉太深,保持眼前的情况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福竟比雷火殿还更为清闲,每日修行的时间也变多了。 原因在于,他暂管云阳观事务,雷火殿那一摊事,自然分到下面,反而更轻松了 王福才有时间,消化神乐天所得,包括帝铭金玺和七星续命灯图。 帝铭金玺是好东西,等同于大杀伤兵器和存储海量数据的服务器二者结合。 王福先前能灭杀三大麻衣鬼,就是因为有这件法法宝,增幅金系法术的威能。 里面浩翰如烟海的感悟结晶,随便抽出一丝,都能受用无穷。 先前的大胡子野道士,名为王大的,受了一道飞剑诀路数的感悟,已经突破到九曲中境,短短时日实力翻了十倍不止,进度堪称骇人听闻。 王福也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认真审视自身发展方向,精心挑选。 帝铭金玺,有利有弊,那些前人的感悟精髓中,并非纯净无暇,总还夹杂了许多私货,甚至还有性格偏激的前人,将许多负面情绪灌入其中。 若是照单全收,必将被对方的负面情绪感染,最终走向极端,弊大于利。 所以,王福刻意压制了吸收速度,确保平稳落地。 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王福真切感受到,一件传承法宝对修行的辅助帮助多大。 他在白帝密典的修为,堪称突飞勐进,甚至海还要凌驾看家的本领,雷火体系。 归根结底,王福只有丁掌殿一个师父,然而帝铭金玺在手,等同白金庭历代前人贴身指点,毫无保留将毕生精华倾囊相授。 斧钺,直接被升华成一道金气,化去所有杂质。 收在体内,能异化皮肤汗毛,化作铜皮铁骨,大幅度提升肉身的防御力量。 如果说,神甲术的灵水法衣,只是在体外批了层防护层,金气贯体,直接强化肉身。 心念一动,金气外放,明晃晃耀眼,已经到了不拘泥形态的底地步。 只要王福脑海浮现想法,可以是斧头噼砍,也可以是飞剑戳刺,各种金器利刃的伤害都能演变。 忽有一日下午,王福张口吞掉金气,养在体内一步步壮大,脑海陡然浮现一个念头。 “帝铭金玺,既然这么厉害,真仙府怎么舍得做诱饵的?” 越想越是蹊跷,他在神乐天拿到帝铭金玺,结果一番查探,没有毒药,没有钩子。 真仙府,就像是好心的送宝童子,直接给了个大礼包。 王福吃的嘴角流油,然而越想越不踏实,总觉得整个过程太过刻意了。 …… 羽化山,真仙府。 气氛压抑,自从府主从神乐天回归,脾气一日日糟糕起来。 贴身伺候的童子、徒弟,纷纷犯错被罚,个个胆战心惊。 这不,府主又和自己最信任的师弟,真土庭的关独厚长老,吵开了。 他们争吵的地方,是在羽化山的一处秘地,隔绝所有外人,只有二人面对摊牌。 “关师弟,你我从加入真仙府,一直到现在,亲如手足,无一日翻过脸。” “我身为府主,可有苛待过你?” 关独厚默然以对,许久才摇头,“没有。” 真仙府主情况很不好,神乐天的事情传开,许多人都在私底下嘲笑,说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我对你仁至义尽,你却对不起我。” 真仙府主大发雷霆,“我现在才知道,你故意将帝铭金玺,送到神乐天,落入白帝余孽手中。” “你若是故意留下一两手禁制后招,做做样子,我也不好怀疑你,可你做得太明目张胆了。” “到如今,我追朔过往,才知道你一直暗中同情那些余孽,当年内乱时,你负责的那片区域,故意放走了许多叛徒。” 关独厚的目光,浮现几丝痛苦神色,然而却没有多说什么。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真仙府主暴跳如雷,“旁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你我亲如兄弟,你也怀疑我、背叛我?” “白金庭、赤火庭阴谋犯上,更有水元子这般狼子野心的,竟妄想谋夺归藏易和五帝归元。” “我身为府主,若是不处置这些叛逆,偌大真仙府的基业,必将流散一空。” “事到如今,你却一直念念不忘当年之事,因为我错了,是不是?” 关独厚开口道,“府主,你没错,可……可是,何至于此?” 一场内乱,真仙府元气大伤,白金、赤火二庭直接除名,水元子叛逃,黑水庭直接换了一茬。 同门白刃相向,屠戮之惨,竟比修罗场更加惨烈十倍。 “师弟,我不能倒,一定要撑住,撑住。” 真仙府主喃喃自语,“内忧外患,内忧外患呐,这次我身中诅咒,更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下一刻,他表情变得冷酷,“关独厚,你私通叛逆,罪无可恕,我要大义灭亲,你有什么话说?” 关独厚跪下,对着他磕了个头,“府主,我真仙府时五帝嫡传,如今只剩三支,这才是最大笑话,如今白帝重现,火帝也有天师晋升,正是重归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