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兰气得也不去再理会黑袍,看向了慕容超,沉声道:“阿超,你听,这个人存心不良,有意想让大燕和晋国全面开战,刘裕纵横天下二十多年,战无不胜,连我大哥在时也是对其将帅之才赞不绝口,这才要我使用一切办法使之归顺,现在他成了大晋的执政,手握重兵,上次先帝在世时,曾起倾国之兵,最后也只是与其约和而还,就是因为知道打下去没有胜算,即使一时得到江北,也会后面陷入长期的拉锯,得不偿失,只会便宜了我们的敌人。” “惟今之计,应该北抗魏国,南和东晋,阿超你这次虽然对后秦称臣,也等于自去帝号,为人臣藩,但毕竟迎回了母亲和妻儿,是为至孝之举。我们大燕的死敌是北魏,他们占我故土,杀我族人,这血海深仇,不可或妄,随我们来齐鲁之地的鲜卑族人,哪一个不是家中有人死在魏军的屠刀之下?你正好借这骨肉亲情,可以号召全国上下,同仇敌忾,反击北魏,报那血海深仇。” “而且,只有收复河北,才能重新打通去关外辽东老家的通道,慕容宝无能,慕容熙无德,最后让江山断绝,那冯氏得了我大燕故土,辽东江山,作为慕容氏的子孙,我们也应该去收复失地才是,毕竟那是我们龙兴之地,只要占据了河北和辽东,那我们进可继续与北魏交战,退也可回到老家,不比在这里赌上国运,去和强大的东晋作这无谓争斗,要来的好吗?” 公孙五楼哈哈一笑:“兰公主,你真觉得打河北比跟东晋开战容易?要是北魏这么容易对付,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慕容兰沉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拓跋硅欺骗草原各部,说中原遍地是黄金,到处是粮食,这才让这些不明就理的蛮夷跟着他来中原,四十多万步骑,两三百万的人口南下,这才一时得手,让我大燕国破分离。可是,他们的损失也很大,几次大战下来,步骑战死也超过十万以上,最重要的是,由于我们的坚决抵抗,他们在河北收获的,多是一片废墟,还有大片荒芜的田地,就是因为在这里无法维持大军常驻,连拓跋硅本人也只能带军班师,回到草原,留在河北的,只是一些宗室亲王和仆从部落,并不是北魏的主力。” “就象贺兰部,他们的首领贺兰卢,和大多数其他部落首领一样,并不愿意进中原,但给拓跋硅逼着没办法,所以,他找到机会就投降了我们,再也不愿意受拓跋氏的驱使和奴役,象他这样的大有人在。拓跋硅带着主力回草原压制各部,却让不少部落出兵在河北驻守,如果我们把这些人给消灭,那拓跋硅就会趁机吞并他们在草原上的部落。所以,这些人并无战意,如果我们主动出击,他们见势不妙,就会一哄而散,逃回草原。” 慕容超有些迟疑:“真的这样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先帝在时,我们不去北伐河北呢?” 慕容兰正色道:“先帝毕竟一代名将,大燕又一直保持着几十万大军,北魏不敢轻视,有三万拓跋氏本部的军队,一直驻守在河北,以监督其他各路人马,可是陛下即位之后,拓跋硅有轻视陛下之心,加上辽东那里冯氏又篡我大燕,然后跟北魏修好,所以拓跋硅撤了大部分的河北精锐,回到草原去帮他讨伐各地部落的叛乱。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只要我们想办法撤回南边的精锐,尤其是把三万甲骑俱装秘密地调集到北部一线,然后突然出击,直取河北,当地的部落驻军会望风而逃,而汉人的世家豪强也会望风归附于我们。只要我们能夺回中山,邺城,蓟城这几个关键城池,那北魏想再回来争夺,也是难上加难了。这才是我们大燕复国的正道啊!” 慕容超的眉头还是皱着:“可是,要是东晋这时候看我们出兵在外,趁机来犯,这可怎么办?” 慕容兰微微一笑:“刘裕不会毁约的,这点我确信,而且,南边有大岘山天险,只要守住,他就过不来。就算退一万步,他想趁机占便宜,那北魏给我们攻击,其在黄河南岸的兖州兵马,也会回救河北,或者是来攻我本土以解河北之急,那兖州空虚,刘裕打那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慕容超有点动心了,看向了黑袍:“国师,你看…………”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突然看向了慕容兰,嘴唇轻轻地启动,慕容兰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一条血线,从她的鼻子里流了出来,而她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慕容超吃惊地张大了嘴:“国师,这,这是何事?姑姑她?” 黑袍平静地走上前去,弯腰在慕容兰的鼻前伸手一探,再拾起她的玉腕略一把脉,才笑道:“无甚大事,长公主是连日操劳,又陷于跟刘裕的家国两难之间,一时急火攻心,而且…………”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了勾:“而且长公主有喜了。应该是这回去见刘裕,久别胜新婚的结果吧。” 慕容超惊得跳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呢,难道…………” 黑袍沉声道:“所以,长公主现在不宜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