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一杆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中了一个俱装甲骑的脑袋,顿时,这个脑袋就严重地变了形状,左侧的头盔伴随着脑骨,严重地陷了进去,鲜血和脑浆从面当的两个眼孔和嘴里狂喷而出,甚至可以看到骨头渣子也跟着涌了出来,如果庾悦在十步以内看到这个场景,他一定会马上连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的。 可是北府军的战士们却是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三十多个大锤手如法炮制,把倒在地上的二十余个骑士,就这样狠狠地锤暴了头,更有些凶残之辈,在被锤的对象暴毙之后,更是再抡起大锤,狠狠砸下,把倒在地上的敌军尸体,整个脑袋都砸进了地里,形成了一个小坑,这个已经碎成西瓜一样,面当,铁盔四分五裂,铁片的碎片扎进已经烂作一堆,不成形状的头部残骸之中,扎起了那些铁片,连眼珠子都随着一堆骨肉与脑浆流了出来,粘在铁锤之上,看起来,直接能把胆小的人给吓晕当场。 眼见这二十余骑惨死,其他还在冲击的甲骑们,也是惊惧不已,晋军的步兵方阵仍然步步向前,锤死了俱装甲骑的大锤力士们,两人一组,倒拖着尸体后退,以清理大军前进路上的障碍,鲜血与脑浆流得满地都是,极具视角效果的冲击,这让杀人如麻的那些甲骑们,也不免为之夺气,本来冲上来咬牙搏命的气势,为之大减,竟然就这样停留在了原地。 突然,晋军的阵中,两百余名身着轻甲,手持利刃的吴地剑士,踩着前方槊手们的肩膀,腾空而起,如同几百个从天而降的神兵,顿时就出现在了百余骑愣在原地的甲骑们的面前,落地的一瞬间,他们的手里纷纷掷出东西,直奔这些甲骑的面门。 俱装甲骑都是百里挑一的武者,身经百战,虽然遭遇了突袭,仍然迅速地,几乎是本能地作出了反应,他们纷纷挥舞起了手中的兵器,动作迅速的干脆抄起了挂在左马侧的盾牌,一阵挥舞,以护住自己的面门。 “嘭”“嘭”,这些东西砸中盾牌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阵阵白色的烟雾腾起,顿时就伴随着惨叫声和剧烈的咳嗽声,鲜卑话在大叫道:“石,,石灰,晋贼,晋贼居然用,用石灰!” 这些话音还没落,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吴地剑士,却是一身皮甲,手挥大锤的沈田子,他狞笑道:“不仅有好石灰,还有好酒请你们喝呢,俱装甲骑!” 他一手抓起左腰间挂着的大水囊,狠狠地砸向了对面,这些水囊早就划开了口子,砸中对方染着石灰的身体同时,也迅速地裂开,水与生石灰相遇,顿时就起了化学反映,剧烈地燃烧起来,把这些鲜卑甲骑身上的盔甲,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迅速地腐蚀起来,甚至那些面当都很快地掉落在地,露出里面那已经被腐蚀得血肉消融,黄色的脂肪与白花花的骨头都露在外面的可怕模样。 沈田子站在原地,和身边的两百多名同伴默默地看着眼前惨烈的模样,一百多名刚才还威猛无敌的甲骑俱装,这会儿就在这石灰水的攻击下,变成了腐烂的骨肉,沈田子的眼中闪着泪光,咬着牙:“兄弟们,记住这水是怎么来的!是猛龙哥,是孟将军用命为我们抢来的,今天,我们用这水,配合着咱们大晋的石灰,把这些鲜卑狗贼,斩尽杀绝,为猛龙报仇,冲啊!” 随着他的这声吼叫,身后的剑士与槊手们,齐声大吼,身着三十步外,挤成一团的燕军甲骑,发起了决定性地冲锋,吴地的剑手们,双腿轮转如飞,迅速地跳过了那人马倒毙一地,挣扎在石灰与血水之中的甲骑间,几个想要挣扎起身的骑士,刚刚撑起身子,就给锋利的剑刃直接划过了脖子,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就让他的脖子伤口血流如注,重新倒回了地上,这下死得透透的。 段不落这会儿也冲过到了前面,正在声嘶力竭地组织着进攻,他睁大了眼睛,吼道:“快,快给我冲,不能留在这里,后面就是陷阱,给挤下去死路一条,冲啊,冲啊!” 他的话音未落,却只见沈田子等人已经越过了二十多步外,那些第一批冲击,被石灰水所击杀的甲骑尸体,直向自己的面前冲来,段不落这下也顾不得再指挥手下,自己当先一骑,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直刺冲在最前面的沈田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去死吧!” 这一刺,是段不落作为甲骑,每天无数次练习的突刺技能,每个燕国甲骑,都被要求要在二十步的突击距离上,全力冲刺的状态下,准确地刺中一枚铜钱中心的小孔,如此的准度,才是一名合格甲骑所必备的技能,段不落能混到大将的亲卫,可绝不是只靠吹牛拍马,手底下还是有足够的真功夫的! 而这一下突刺,目标是眼前这个高大强壮,如同熊罴一样的晋将,这么大的目标,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失手,段不落亲眼见到就是这个晋将带头,用石灰水灭了自己第二批冲击的骑士,只有自己亲手斩杀此人,才能在挽回士气之余,更是为前面死难的将士们复仇! 沈田子右手抡着大锤,脚下如风火轮一般地转动,飞奔的路上,踏起片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