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着黑袍在那里得意地狂笑,低声对身边二人道:“这倒是个新情况,不过也在情理之中,黑袍不可能是孤身一人,一定是有同伙或者是手下,也不排除他是为了脱身,故意说出还有另一个同级别的同伴,让我们以为杀了他也没用。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如果问完了所有问题,该杀他还是得杀,就算还有同伙,起码黑袍也是首脑之一,今天放过他,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 刘穆之点了点头:“起码,他还能控制慕容兰的生死,一定是有同伙在的,其实我一直担心黑袍在南边还有同伙,更担心天师道的人会继续听命于他和他的组织,现在看来,这个担心要成为现实了,那我们这次北伐还得尽快解决,不能在南方出事。” 王妙音笑道:“有刘毅,何无忌,刘道规三大将镇守后方,天师道恐怕也不能掀起太大的风浪,就算刘毅有点不太可靠,起码刘道规和何无忌,是不用担心的吧,他们就是防着天师道在岭南的势力呢。” 刘裕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自有主张,急,下个问题尽量不要直接涉及,可以问问别的,比如桓玄,比如刘婷云,比如陶渊明。” 刘穆之看向了已经收起笑容,端坐马上的黑袍,沉声道:“黑袍,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问了。这个问题结束后,我们正好问完了一半。” 黑袍点了点头:“我想问的是,刘裕,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已经年过四十,过了最年富力强的年龄,你那个驱逐胡人,恢复汉人江山的梦想,却是一无所获,就算在东晋,明里暗里的敌人也是一大堆,甚至你的兄弟,战友,都不一定会支持你的这些大业,就算你这次能胜我大燕,但也可能落得上次谢玄北伐先胜后败的结果,这是你们东晋百年来都摆脱不了的宿命,你不是神,一样不可能以一已之力扭转乾坤!” 刘裕冷冷地说道:“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些,我既然这次出兵,就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黑袍,你所有的话都是想要挑拨我和我的朋友,兄弟之间的关系,制造猜疑和混乱,就象你对妙音父母他们做过的那样,从敌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当然是不会信多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黑袍哈哈一笑:“其实,我还没说完,不管我说不说,这些事实仍然存在,你孤立无援,所依靠的无非是手上的军队,但是军事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你可以战场上正面打败敌人,却无法消灭你的同胞,兄弟,盟友。他们未必和你一条心,以后到了真的利益切身冲突时,你早晚要跟他们反目成仇的,要解决这些,需要资历,需要时间,现在你的权力和资历有了,但是时间却不足了,如果有一个机会或者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延年益寿,甚至增加你的力量,速度,进一步提升你的武艺,你想获得吗?” 刘裕一动不动地看着黑袍,四目相对,从他的眼神中,刘裕感觉到了一丝殷切的盼望,似乎,这个大魔头很期待自己能做出肯定的回答。 但是刘裕却是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黑袍啊黑袍,你就是这样引诱那些贪图长生不老,或者追求无上力量的人,就此堕落,成为你的奴仆,对吗?” 黑袍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笑着点头道:“这是人的基本,刘裕,你不可能让人无欲无求,也许今天你不想得到这些,没关系,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后,到了你垂垂老矣,英雄迟暮,大业就差最后一点却没有办法去完成的时候,也许,你就会主动来找我们寻求合作了!”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在那天之前,我会先灭了你,还有你这个邪恶的组织,这个世上所有动乱的祸首。” 黑袍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策马而退,走出十步后,停了下来:“下一个问题,可以开始了。” 刘裕看着黑袍,沉声道:“桓玄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在起兵消灭桓玄的时候,你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黑袍的嘴角勾了勾:“你居然早就怀疑此事了,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在桓玄的事上,我本以为我已经消除掉了所有的痕迹,不会给你留下什么把柄。也罢,反正是过去的事情了,而我们组织也向你公开了,不需要在此事上隐瞒。我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背后通过郗超,或者是别的方式来操纵和控制桓玄。”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说的别的方式,是刘婷云吗?” 黑袍微微一笑:“刘裕,我可没有义务回答你的这种问题,这涉及我组织中的下属,恕难见告。” 刘穆之沉声道:“郗超也未必是你完全能控制得住的,我不相信他这样的人会听命于你!” 黑袍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想听命于任何人,但他想自立,想从黑手党里独立出来,因为他知道,朱雀和玄武不会放过他,而白虎也没多喜欢他,所以,引发天师道之乱,转移其他镇守的注意力,然后在戏马台杀了你,就势另立门户,是他的盘算,他自己没有本事完成这些,就只能求助于我,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