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城门后。 两千俱装甲骑,已经默默地列好了阵,北海王卫队的两百骑,分成了两个小队,顶在最前面,慕容林站在一个小队的排头,立马横槊,而另一个小队,则排成了一个奇怪的空心圆阵,把贺兰敏和王猛子圈在了中间,内圈的骑手们离他们都有二十步以上,让这个圆阵看起来比其他密集的骑阵要大了两倍不止,也使得阵中的二人,格外显眼。。。 慕容林已经完成了对身后骑士们的训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戴上了头盔,拉,搬开城门后的沙包土囊,一旦清理完成,这大门就会迅速打开,而两千铁骑,则会在半刻钟的时间全部冲出城去,一路向北! 一个低低的声音,细如蚊蚋,在慕容林的耳边响起:“小林将军,可否移步与我一叙?” 慕容林听出是贺兰敏的声音,转头看去,却只见贺兰敏仍然在几十步外的圆阵中心,正看着自己,微微点头。 慕容林心中一凛,但还是策马向一边走去,几个护卫想要跟上,却给他摆了摆手:“我去去就来,不用跟着。” 慕容林走到了一边离两队骑兵百步左右的一处空地上,周围五十步内都没有一个军士,而一身小兵打扮的贺兰敏,也策马缓行而来,看起来,象是将军带着亲卫在巡视城墙,慕容林的眉头微微一皱:“怎么那位聋哑护卫没有跟来呢,不是说他要寸步不离夫人的吗?” 贺兰敏嫣然一笑:“他很听话,我让他原地等我,他就一动不会动。小林将军,时间有限,在出击之前,我觉得有些话可能要跟你说。” 慕容林淡然道:“夫人还有何话要说呢?我的任务只是带着这两百北海王府卫队,护送夫人冲向北方,突围去贺兰部而已,别的事也做不了。夫人如果有别的想法,应该找五楼大人才是。” 贺兰敏的秀眉微微一蹙:“你真的相信公孙五楼吗?” 慕容林有些意外,勾了勾嘴角:“夫人何出此言?他是主将,我是前军将校,是明显的上下级关系,对他的命令,我只有服从,谈不上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哪怕是要我孤身去送死,也是将令,我必须遵从。” 贺兰敏摇了摇头:“你是军人,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在服从的时候,也要想想这样的命令是否值得。如果是一心为国,一心为公,比如你父帅这样的,他下的命令自然应该象你说的那样不折不扣地遵循,但如果是公孙五楼…………”说到这里,她的秀目流转,欲言又止。 慕容林叹了口气:“就算是公孙五楼,就算我不喜欢这个人,但现在他是我的上司,主将,他的命令我也只有遵守,要不然在军中如果因为不喜欢一个人就能不听他作为主将的号令,这军队岂不是乱套了吗?不要说是我,就是夫人,你从现在开始,也只有听他的号令。” 贺兰敏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顺手一撩风吹起她额前的秀发:“我又不是他的属下,没有听他号令的必要,实际上,我是他的上级还差不多,因为此行他接到的国师的任务,可是要全力护送我去北方的。” 慕容林的眉头微微一皱:“可是夫人你好像现在对五楼大人颇有不满啊,要不然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话,您究竟在担心什么?” 贺兰敏咬了咬牙:“事情和原来计划的不太一样,公孙五楼应该是带着两千铁骑护卫我去北方,可刚才却说,只让你这二百骑带我去北方,他带着大部队要去别的方向,而且他说,这是什么兵法。小林将军,我是女人,不懂军事,你跟我说,这是让我们突围的兵法,还是让我们送死的兵法?” 慕容林的脸色微微一变:“五楼大人真这么说的?” 贺兰敏正色道:“是的,他说什么小部队出击,晋军会以为是诱饵,会按兵不动,我们两百人很容易就能冲出去,甚至晋军不会阻拦,他们转向别的地方,晋军的追兵也会去追他们,而放过我们,这就是什么虚虚实实的兵法。” 慕容林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兵法,公孙五楼这样安排,是让我们引开晋军,他自己好有机会从别的地方突出去,晋军就算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也不会放任我们就这样从北边逃出去的,派几百步骑追击就行,再说,有密林,有河流这些埋伏之处,只要稍稍发动,那我们就逃不出去。” 贺兰敏双眼圆睁,恨恨地一拳击在马鞍的高桥之上:“这小子果然在耍我们,还好问了你小林将军,不然,又要上了这家伙的当啦。” 慕容林叹了口气:“但我就算明知这点,也只能遵守他的号令,谁叫他是主将呢,打仗的时候有诱敌,试探这些招数,总得有人去执行。只是我们作为将士,必须要遵守军令,而夫人你正如刚才所说,你是贵人,并不受五楼大人的管辖,我想,你还是跟着他的军队一起行动吧。” 他说到这里,一勒马缰,就要转回。 贺兰敏沉声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