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的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阵破空之声袭来,他的眉头一皱,左手抄起骑盾,在自己的面前一阵挥舞,几根长箭,给这骑盾一挥击之下,轻轻地落地,没有一箭骑钉到这盾面之上。 身边的铁骑们也纷纷挥盾,几十根羽箭全都给打落在地,周围暴发出一阵哄笑之声“这等弓力,也敢来冲阵!” 十余个骑手把盾往鞍上一挂,摸起大弓就要射击,慕容林沉声道“且慢,不要还击,让敌军继续冲锋。”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名叫慕容瓦的队长睁着眼睛,说道“少主,为何不还击呢?敌骑应该离我们不过百步,我们完全可以射中他们。” 慕容林勾了勾嘴角“敌军隐藏于沙尘之中,可能是想试探我军的虚实,以北府军的力量,不至于百步左右,弓力不能中盾,大家牢牢守住位置,除非敌近五十步内,不许射击!” 慕容瓦咬了咬牙“那要是近了五十步呢?” 慕容林的眼中冷芒一闪“只要敌军不是集团冲击,就给我精准点射,一箭必须射倒一骑!” 众骑士们齐声应诺,人人引弓不发,箭头直指那六七十步的烟尘。 突然,烟尘之中冲出了三十余骑,冲到六十步左右的距离,突然向着侧面转向,侧着身子,对着列阵不动的燕骑,又是一阵弓箭射击。 “噗”“啪”,箭头击中盔甲的声音不绝于耳,而燕军的骑士们,也有些发出阵阵轻哼,显然,这是箭头透甲而入,击中肌肤时才有的表现,这些北海王卫队的重骑兵们,要害之处皆有双层铁甲,而精钢护甲,也让普通的非致命部位,有很好的防护,六十步左右给三石到四石的强弓迎面射中,只要不是正中面门,就不影响战斗力,站在前排的有些军士身上插了三四根羽箭,仍然是双手持弓,紧紧地瞄准着来敌,一动不动。 慕容林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在他的面前,五十步处,插着一根白色尾翎的信号箭,只要是晋军骑兵越过这条线,那随着他的手落之下,就会是万箭齐发。 可是,最前方的晋军骑手们,却是侧着身子,纵马横驰,马儿几乎是贴着这条五十步的线,堪堪掠过,三十余骑先是横骑,再是转身回射,一两分钟的时间,又是百余箭射进了燕军的骑阵之中,这回有四五名军士给射中了面门或者是脖子,倒栽下马,而阵后的民夫们迅速地把落马的军士抬回,而他们空出的位置,则由后续的骑士接上,整个大阵,仍然是严丝合缝,看不出半点破绽。。 慕容林的嘴角勾了勾,放下了手,贺兰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林将军,你这是怎么了,就任由敌军这样射我们吗?” 慕容林转头看了一眼一身小兵装束的贺兰敏,这会儿的她,穿着皮甲,蒙着面,只留出一双波光闪闪的秀目在外,可是,这会儿的美眸之中,却是写满了焦虑,甚至可以看清楚,她这会儿一直皱着眉头呢。 谷慕容林说道“显然,敌军是在诱敌,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的五十步信号箭,知道过线后就会给反击,所以堪堪地押线而来,你看…………”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阵破空之声响彻天空,烟尘中再次冲出了六十余骑,就在六七十步的距离上,对着燕军的骑阵,又是一阵射击。 这回的骑兵,由于是直接从烟尘中直线冲击,不象刚才那样是擦线横射,因此这一批箭矢的力量和射程,都比刚才的强了不少。 一波箭雨飞过,燕军第一排的十余骑就中箭倒地,还有战马给生生射穿了额当,直接一箭毙命,连带着把座上骑士也掀翻在地的情况。刚才还不动如山的军阵,也陷入了一阵小小的混乱之中,甚至连战马都开始惊叫乱跳,让马上的骑士们也好一阵喝斥控弦,这才不至于让阵形散乱。 随着这一阵箭雨来袭,那六十余骑也冲过了白色的信号箭,他们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仍然是散开在正面,以一字阵形,对着燕军的骑阵,策马狂冲。 慕容林的手,狠狠地落了下去,而他本人也抄起了手中的大弓,对着冲锋在第一个的一名晋军骑兵,就是一箭射出。 “噗”地一声,这一箭直接射穿了那晋军骑士的脖子,他的喉咙上,喷出一道血箭,因为这一箭直接从他的脖子上穿颈而过,带出的血箭,几乎是跟在那箭枝之后,向后飚射,马上的骑手早已经一箭毙命,但手还是死死地拉着马缰,身子保持着挺直的状态,继续向前,直到战马奔出二十多步后,才落到地上。 随着慕容林的一箭毙敌,燕军骑阵里的俱装甲骑们,也纷纷开始了射击,几乎百余箭,瞬间就射了出去,五箭射击同一个目标,只一个照面,对方冲在前面一线的二十余骑,就全部倒地毙命,这些臂力惊人的俱装甲骑们,在五十步的距离,射击这些只着皮甲的目标,那几乎就是完成平时的射靶训练,毫无悬念。 贺兰敏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