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林正色道:“刚叔,一切当心,晋军狡猾,不可勉强,如果后续遇到埋伏,不要硬打,我们可以合兵一处,再等后面的公孙五楼主力。” 慕于刚的眉头微微一皱,左右环视了一下,上前贴在了慕容林的马边,低声道:“你父王来时特意交代我,公孙五楼不可信,他定然不会跟进我们,而是会想转向他处,对此人,不要指望,如果情况不利,也不要硬撑,转向西城方向即可。” 慕容林的脸色一变:“什么,父王在西城那里,这…………” 慕于刚连忙抬起了手,止住了慕容林的话,声音也变得严厉而急促:“少主,这可是绝密的军事机密,就连公孙五楼也不知道,也是王爷和国师密商之后,在此战破局的关键打法,因为你是少主, 所以由你在这个方向突破,加上打起王爷的旗号, 敌军必不生疑, 以为作为俱装甲骑主帅的北海王主力在此, 而王爷的主力,却会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给敌军致命的一击!” 慕容林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明白了,弄了半天,我也是作为国师和父王诱敌的棋子啊。” 慕于刚叹了口气:“少主, 我等皆是军人,军人当效死疆场,何须马革裹尸?你在这里的每个命令都会让几十上百人去死,而你父王的一个决定,会让成百上千的人为了胜利而牺牲。这都是我们的宿命, 但他仍然念及父子之情, 所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更是不惜透露机密,告诉你万一不利时的去向!” 慕容林咬了咬牙:“明白了, 我们如果突破北门不成, 就去西城那里跟父王会合?” 慕于刚点了点头:“正是, 到时候你未必回得了北城,所以…………” 慕容林的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堕在后面二十余步,仍然不时向这里探头张望的贺兰敏,低声道:“那贺兰夫人…………” 慕于刚冷冷地说道:“要是北门突破的任务失败,那就没必要牺牲我们将士们的性命去陪这个女人,想必她也不会向北送死, 不过,她带着的那个孩子, 可是刘裕和慕容兰所生的…………” 慕容林的脸色一变,之前他还以为这个孩子是贺兰敏的,甚至是那国师黑袍跟贺兰敏所生的孩子,这才要带个婴儿突向北方, 这下惊得他张大了嘴,双眼圆睁:“什么,这孩子居然是…………” 慕于刚的眉头一皱,摆了摆手, 阻止了慕容林继续说下去, 他低声道:“此乃绝密, 王爷说,国师此举名为向北突围到贺兰部,其实有其深意,毕竟母子情深,要是兰公主知道了孩子给人带出城,只怕会亲自赶来救自己的孩子,有兰公主在,晋军怕是不敢阻拦,这就是我们跟在后面突破的大好机会,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如果兰公主追来,我们就拼命向北冲,打开一个缺口,至于冲出去后,兰公主若是带着孩子去贺兰部,晋军也会去追击,我们也可趁机回西城那里。” 慕容林咬了咬牙:“兰公主是把家国大义置于自己小家之上的奇女子,她能扔下深爱的夫君回来我们族人中间,就不太可能为了孩子而放弃自己的职责,若是她不追过来,那可怎么办?” 慕于刚叹了口气:“若是她不来,我们冲不出北门,那我留下断后,你带贺兰夫人和孩子回来,记住,一定要安全地送她们回城,那个孩子,也许在关键时候,会是救我们全城鲜卑人的最重要棋子,反之,若是有个闪失,激怒了刘裕,只怕…………”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慕容林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刚叔,就按你说的来。你赶紧出击,不然若是敌军伏兵合围,只怕我们也冲不出去了。” 慕于刚深吸了一口气,戴上了面当,策马走向了前方,而那个金盔金甲,假扮慕容超的替身,也凑了过来,慕于刚装模作样地对着他行了个礼,周围响起一阵山呼海啸的“万岁”之声。 而在这片声浪之中,慕于刚低声对此人道:“记住,一会儿突起来的时候,我会派十人小队寸步不离你的左右,装也会装的象一点,你可要明白,现在你是代替大燕皇帝,无论何时,周围的将士会用性命护你的周全,但你也不能临阵脱逃,更不能落入敌手!” 那替身摆了摆手,看着象是让慕于刚免礼,却是低声道:“慕于将军请放心,我是受王爷多年训练的死士,今天能替代陛下突围,是我无上的光荣,就是死,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完不成任务!” 慕于刚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北海王府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样的,现在,跟我上前突围吧,记住,打到关键时候,按我的吩咐换甲,要让敌军看到你的行动,这样才装得更象!” 那替身微微一笑:“一切但凭将军的安排。。” 鼓声再次响起,慕容林的骑阵,开始向着两边散开,空出城门正面,约五十步宽的一条通道,慕于刚所带来的北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