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三十五章 悍将搏命沙场亡(1 / 2)

,东晋北府一丘八

别儿汉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整根羊腿,这下子,他的脸上笑容再也不见了,但是,绝不是因为右腿给砍断时的疼痛所导致的。

庾长庆的右臂也跟着落下,但是他在被飞来的弯刀砍中右肩,或者说他在别儿汉这一刀出手的一刹那,就作出了回应,手中的战斧也是瞬间飞出,甚至预判到了别儿汉在马上全旋闪避的这个动作,或者说,别儿汉的动作太快,扔刀全旋几乎是同时完成,让庾长庆也能针对性地作出回应,毕竟,在不到五步的距离上,对于这种级别的精锐来说,一出手就决定了命运。

庾长庆的右臂也是给一刀而落,直接落下,血浆纷飞,换了普通人,肯定疼得都要直接晕过去,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笑容,甚至左手还从一边的马鞍里,又抽出了一把匕首。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别儿汉的这个侧翻,没有起来镫里藏身的效果,直接就摔倒在地,他的眼前冒着金星,右腿那里一阵虚无的感觉,紧接着的是钻心的疼痛,他的七窍都在流血,这下的高速狂奔状态下摔下来,就算是完好无损的人,都会是致命伤,更不用说在空中给生生断腿了。

别儿汉的眼神开始迷离,那是因为他的瞳孔在放大,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在离开自己的躯壳,眼前浮现出一个个早已经过世的亲人的脸,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叔父,他的朋友,最后是他的儿子别儿古拉,所有人都看着他,伸出了手,或许,这是在接引他的灵魂,回到祖先们所居住的地方吧。

别儿汉的脸上甚至浮起了一丝微笑,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自己的结局,作为一个战士,以部落的风俗,以老病缠身,死在榻上为耻辱,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他看着眼前的别儿古拉,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说:“儿啊,阿大现在就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幻想就狠狠地给打破了,一個浑身是血,右臂齐肩而断,却连包扎也没有,甚至可以看到血肉模糊,断骨与血管筋膜都清晰可见的壮士,左手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了空中的太阳,这让他这副血淋淋的模样,更加接近地府的修罗,好一个凶神恶煞!

别儿汉反应了过来,他喃喃道:“你,你是庾长庆吗?是,是来杀我的吗?”

庾长庆咬着牙,点了点头:“别儿汉,你不是想杀我的吗,为什么要躲那一下,本来,你可以,可以跟我同归于尽的!”

别儿汉闭上了眼,叹了口气:“你比我更有勇气,我,我无话可说,死在勇士的手上,是我的荣耀,方便的话,给我个痛快!”

庾长庆咬着牙:“你杀了我的大侄子,让我死后也无颜去见我大哥,我必须杀你,但你确实是条好汉,如果,如果是在平时,我会留你全尸,不过,现在我需要你的脑袋,来争取后面的胜利,别儿汉,我记住你的名字,下辈子,下辈子有机会,希望,希望我们不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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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拿着左手按在右胸,吃力地鞠了个躬,这算是战士之间最后的致敬,别儿汉点了点头,脑袋吃力地向上伸了伸,把整个脖子都露了出来,庾长庆一把掀掉他的围脖甲,左手持着匕首,熟练而迅速地一割一划,这是他从军几十年来起码数十次做过的事,能升到今天的职务,也全是靠这战场斩首的数量,而这次,他很清楚,右臂已失的自己,肯定是最后一次了。

一阵血浆狂喷,庾长庆的第一刀就割开了别儿汉的喉结,这让他直接就送了命,没有了后面的痛苦,然后随着迅速而有力的动作,整个脑袋,从别儿汉的肩上搬了家,庾长庆的泪水一滴滴地下落,他的嘴唇在发抖,喃喃道:“佑之,所有战死的兄弟们,敌将别儿汉的首级,我庾长庆帮你们取下,伱们终于可以安息啦!”

他的情绪一下子来到了顶点,一把打掉别儿汉的头盔,抓起他头顶的辫发,从地上一跃而起,左手高高地拎着首级,声嘶力竭地吼道:“敌将别儿汉之首级,已被我庾长庆取下,宿卫铁骑的兄弟们,欢呼吧!”

整个战场上,只有二十余骑还在搏斗着,其他的已经非死即伤,即使是伤者,也是无法起身战斗了,五六个还残余的俱装甲骑,发出一阵悲愤交加的怒吼,而对面的十余名宿卫铁骑的步骑,则齐声欢呼,伴随着一阵夹杂着怒骂的格击之声,最后的那五六名俱装甲骑,也全部落马战死,只剩下不到十人的宿卫铁骑,仰天长啸,庆祝着这场几乎可谓同归于尽,惨烈之极的惨胜。

两个刚才一度奔逃的弩手跑回了庚长庆的身边,他们的手中也抄着滴血的兵器,经历了最早的慌张与逃跑后,在庾长庆的拼死逆袭的感动之下,这些已经逃跑的人又鼓起了勇气,拿起了武器回来战斗,这也是最后能取得胜利的关键原因,也就是多了这十个八个战士,才让宿卫铁骑们笑到了最后。

左边的一个黄脸少年,名叫李永胜,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