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兰走下城头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格格娇笑:“恭喜兰公主,百年好合,得偿所愿。” 慕容兰的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了笑声的来处,只见贺兰卢和贺兰敏兄妹二人,全都站在城门之内,贺兰卢一身戎装,而贺兰敏则跟慕容兰一样,穿着艳丽的礼服,一身巫女的打扮,头上戴着华丽的羽冠,脸上则抹着五颜六色的油彩,却依然难以掩饰她那天生的丽质,即使是一颦一笑,也难掩其那种发散自骨子里的妩媚与妖娆。 而贺兰敏的手中,则怀抱着一个足月的婴儿,正躺在一袭大红的襁褓之中,睡得香甜呢,可不正是小义真? 慕容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母性的怜爱,一闪而没,转而视线从刘义真的身上离开,看向了贺兰兄妹:“多谢二位相助,总算应该能平静地渡过了。” 不过说到这里,她的眉头还是轻轻一皱:“贺兰大人,你现在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守住宫内,盯好黑袍和公孙太后,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贺兰卢哈哈一笑:“放心,我派了得力部下,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们,现在的黑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再也不可能兴风作浪,倒是慕容镇这老东西,意向不明,我怕悦寿盯不住他,所以过来帮忙。” 慕容兰摇了摇头:“慕容镇掀不起什么风浪,城外有十万晋军,牢牢地看着他,就算他想真的反了,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而且,他手上没有兵符,调不了军队,最多只有他的亲卫部曲跟他一起作乱,今天这个架式,这跟自杀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慕容兰顿了顿:“你的位置还是应该在内城,看好皇宫,这个事本应该是由我来做,但现在我要出城参与这个和亲的仪式,无法分身,城中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们兄妹了。” 贺兰卢正色道:“兰公主,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们兄妹的关照和信任,只是现在大局已定,没必要再这么小心了吧,黑袍难道还可能掀起什么浪吗?” 慕容兰摇了摇头:“永远不要低估我大哥,只有把他亲手交给刘裕,交给晋军,这场仪式,才算彻底结束,在此之前,一切都还可能有变数。” 贺兰卢勾了勾嘴角:“我倒是觉得更要看好慕容超,这小子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嘴里一直念叨那两句,好像是在骂你。” 慕容兰叹了口气:“毕竟,他成了亡国之君,受了刺激,神智不太正常,也可以理解,贺兰大人,请你现在带兵回去防守宫内,尤其是你需要亲自守在黑袍的身边,站好最后一班岗。” 贺兰卢咬了咬牙:“好,我听你的,不过,按理说,你现在没了兵符,也不能号令我吧。” 慕容兰微微一笑:“难道贺兰大人需要我再去向超儿讨个军令才肯走?” 贺兰卢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燕国已灭,这个兵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你既然叫我以防万一,为何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把兵符还给慕容超呢?” 慕容兰澹然道:“那不过是对他的最后测试罢了,如果他真的收下兵符,那就是还有野心,还有权欲,那我必须要盯紧他。可是,他连兵符也不要,你看…………” 说到这里,慕容兰的素手一抖,玉腕一翻,那大燕的兵符,又重新抄在了她的手中:“怎么样,贺兰大人,这是何物?” 贺兰卢瞪大了眼睛:“啊呀,这兵符还在你手里呀,居然没给慕容超。” 慕容兰点了点头:“所以,现在我可以放心了,不过,为防万一,你还是得回去盯好黑袍,我倒不是担心他作乱突袭,而是怕有人劫走他,如果他没了,那我无法向刘裕交代,这场战乱,也不会真正的结束。” 贺兰卢的脸色一变,说道:“还会有这种可能?” 贺兰敏冷冷地说道:“大哥,我刚才就劝过你叫你别擅离职守,黑袍毕竟是多年的天道盟神尊,就算自己给重创,说不定还有隐秘的手下呢,上次他作为后燕皇帝时,也假死过一次,如何死而复生,恐怕也是靠手下相助,这回他还活着哪,一刻不断气,就一刻不能放松。” 贺兰卢咬了咬牙,转身就走,一招手,也带走了身后大批的亲兵卫队:“跟我回皇宫,快。” 城门之后,顿时就随着这些军士的离去,变得空空荡荡,慕容兰转眼四顾,秀眉微蹙:“你来做什么,还带着义真?我不是让你带着义真留在宫内盯好黑袍吗?你大哥不明这些利害,难道我昨天夜里没告诉你黑袍和慕容超的关系?” 贺兰敏微微一笑:“放心,我的好姐姐,我早就布置好,也查探过了,黑袍的宫殿之内,我已经布下了法阵,他再想用咒术,也不可能成功了,所以现在城头的慕容超,就是他本人而已,不会再受黑袍的控制。”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难怪这慕容超看起来怪怪的,象是刚刚摆脱了控制的样子,神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