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心中一阵阵地思绪起伏,他沉声道:“不,不是这样的,百姓们确实是有其短视,贪婪的一面,但这些难道不是因为教育的缺失,才造成了他们并不太明白有国才有家的这些道理吗?只要我们能普及教育,让百姓们心中都存有忠义二字,知道国家强大,一统天下才能给他们永远的幸福与和平,让他们知道家国一体的道理,自然就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了。” 谢玄冷笑道:“人的贪婪和自私是天生的,这是人性,不是你可以通过教育就能扭转,你说百姓没有受到足够的教育,那好,请问这些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难道他们也是不明白事理,不知道家国吗?郗超,王凝之,王旬,这些黑手党的巨头,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才华满腹,这些忠孝节义之类的道理,他们哪个不明白?可最后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已私利,坏了国家大事?就算你开得天下到处是庠序,每个百姓的子弟都能入学,难道就能改变这一局面吗?” 王妙音突然说道:“裕哥哥,你来的那个世界和时代,难道就能通过让人人读书认字,来改变这些人性深处的自私吗?”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我来的世界,可以做到这点,因为每个人从一生下来,他的医疗,营养,教育,甚至是从三岁孩童开始的教育,都是国家来负担的,我们的那个国家,叫人民共和国,统治者必须要为人民服务,而不是让人民反过来为他们服务,我们的世界里,官员叫人民公仆,而每个百姓,无论贫富,他们的子女都能够享受到国家所规定的各种权力,而最明显的一个,就是义务教育,还有医疗。” 谢玄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嘴角:“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们自古以来也有各种劝课农桑,也会培训普通的农夫们种地之道,而身为军户的百姓,从小也要学习打仗的本事。就象你刘裕,你们京口的百姓,不也是从小就受过老兵们的军训吗,你的这一身本事,不就是京口的武人们教习的吗?而我们谢家的庄园里,所有的佃农的种地本事,也是我们派出庄头和老农们教会的,和你说的,又有何区别?” 刘裕摇了摇头:“这区别可大了去了,因为我们那个世界,受到的这些好处,从教育到医疗,再到就业,这些本事是国家免费,义务传授的,可以说,是我们的国家给了我们这些生存的基本技能。” “而我们普通人一旦成年之后,从各种学校毕业,会根据自己所学的技能,去从事不同行业的工作,而我们劳动和工作所得的报酬,也要分出一部分作为税赋,交给国家,这才让国家有钱能给民众各种好处和福利,如此,方能实现家国一体,实现每个国民和国家之间的权力与义务。” “可是在这个时代,世家和更下一层的庄头,地主们控制了基层,在这些基层的村庄,庄园之中的百姓与佃农们,他们是依附于世家,而不是依附于国家。甚至在你们的人口统计之中,直接能通过白籍让他们彻底消失,世世代代成为你们世家高门的奴隶,而不是国家的国民,你们通过层层的等级制度,世代地统治和奴役着千千万万的百姓,让他们成为你们不劳而获的工具,如同牛马,这样的天下,怎么可能得到百姓和佃户们的拥护?他们不愿意为这样的朝廷效力,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谢玄咬了咬牙,沉声道:“任你说破天去,我也不相信,会有统治者愿意自动地放弃手中的权力,放弃传递给子孙,世代统治的权力,去讨好这些苍生,百姓。” 王妙音突然说道:“玄叔,我倒是觉得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就象天下,总会有那些毫不考虑自己,一心只为他人的圣贤,比如孔夫子,比如佛祖,甚至是周公,不都是这样开启了万世清名的圣贤吗?你一心追求的是修仙得道,可是他们虽然死了,但是其美名载于史册,传于千古,岂不是更好?” 谢玄冷笑道:“死了就是死了,如灯灭一般,留些虚名又能如何。自古以来,修仙得道,成为神仙的凡人也不是没有,比如三清,比如老子,比如天师,他们都成功了,不也是留了万世的美名吗,我们想要走他们的老路,有什么错?这世上本就不可能人人成仙,个个成神,不然岂不是乱套了吗?刘裕,我不想跟你扯这么多大道理,你想成就你人人平等的理想,我并不会阻拦你,但是我们修仙问道之路,你也别来横加干涉。” 刘裕摇了摇头:“你若是躲起来修仙问道,不去祸乱天下,我自然也懒得与你为敌,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这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战乱,为祸天下,就算现在,你仍然是操纵和控制着天师道的妖贼在围攻建康,企图推翻大晋,让南方也彻底陷入战乱,到底是谁在干涉谁?” 谢玄勾了勾嘴角:“我所做的这一切,其实不过是想让你去北方,学祖逖那样与胡虏作战,而不要干涉我们南方,大晋这百余年来早已经形成的秩序,我们的修仙问道,可不是躲进山野之中就能成功的,各种炼丹试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可不是我们自己念经就能解决的,我们得隐藏于暗处,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