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儿身边其他侍卫重大失职,平日品行不端,欺凌旁人,皆打上五十大板,格去职位,永不许再入京城。”
“太医库房门户不紧,看守之人罚五年劳役,其余一干人等皆罚俸一年,再打上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秦毅澍冲秦霈佑抬了抬手,“此事佑儿无端受牵连,受委屈了。”
“父皇言重了。”秦霈佑忙道,“有人有心栽赃,谁也无法预料,此时真相大白,还了儿臣清白就好。”
“嗯。”秦毅澍点头,“此事还是多亏了严修。”
否则的话,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他难免不多想。
“此乃微臣本分。”贺严修拱手。
秦毅澍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但迟疑片刻后,却还是住了口。
三人而后并不多言,只静坐片刻后,各自离开。
贺严修先去看望苏玉锦。
苏玉锦陪着太医忙碌到现在,满身疲惫,但并不觉得困倦,只让艾草准备夜宵来吃。
混了肉沫的锅盔,酸爽开胃的酸辣粉,外加两样凉拌小菜。
刚端上碗,酸辣粉都还没到口中,苏玉锦看着披了满身星光的贺严修直笑,“你当真是有口福的很。”
“没错。”贺严修点头。
有美食的口福,亦有美人的口福。
不过这里是猎苑,旁边屋中亦是陆雯静,他不能表现太过。
强忍了要品尝美人的冲动,贺严修接过苏玉锦递过来的锅盔,咬了一口。
锅盔酥香可口,饼中并不见肉,但一口下去,满都是肉香,酸辣粉的粉滑嫩筋道,却又不失绵软,酸辣滋味极重,开胃十足。..??m
原本因为满腹心事,并不觉得饥饿的贺严修,此时食指大动,只恨不得要将这锅盔和酸辣粉尽数吞进肚中。
一顿宵夜吃的心满意足,贺严修有心想跟苏玉锦说会子话,但看着天色太晚,便不忍打扰她休息。
回到院子里,秦霈佑的屋子仍旧灯火通明。
“睡不着?”贺严修抬脚进了屋子。
秦霈佑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此时将书卷摊在了桌子上,端起了茶盏,“今晚睡不着的人,只怕不止我一个。”
“哦?”贺严修挑眉,继而笑道,“看来三殿下很有想法,不妨说说看。”
秦霈佑顿时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庄守成的说辞听着合情合理,所有的事情看着十分符合逻辑,但实际上破绽百出。”
“你当时为我分辨时所说的那些话,适用在庄守成身上,也同样管用,他若是想要立功,惊马的办法很多,用毒且留下毒针是最愚笨的办法,尤其他并非贴身侍卫,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即便大哥坠马,未必轮得到他去救。”
“这庄守成所言并非属实,这件事情只怕也并非这般简单,思来想去应该也只是想要陷害我,让我背负上一个屠杀手足的骂名,但事情并不顺利,不得不拿了庄守成来顶包罢了。”
贺严修沉思片刻,微微点头,“三殿下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仔细查看过,这银针的确是庄守成带来的,熬煮三更阎王草和银针的药罐子也在他的住处发现,更发现了他私自盗取三更阎王草的证据。”
“整件事情应该就是庄守成所做,但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立功,所以我猜想,他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陷害三殿下你,而是为了残害大殿下,顺便陷害你,打的应该是,能陷害三殿下一把便陷害,不能陷害也无所谓的算盘而已。”
“你的意思是……”
秦霈佑顿了顿,“庄守成是受人指使,除掉大哥?”
“不,不对。”秦霈佑摇头,“应该只是为了让大哥出意外,出一场难以治疗的意外。”
“没错。”贺严修点头,“顺便将三殿下推到前面,受人怀疑。”
庄守成的说辞有漏洞,即便现如今他已经认罪,且证据确凿,可在其他人的眼中,庄守成也像是被人指使而为之。
而指使他的人会是谁?
谁的嫌疑最大?
那自然是这件事情后,受益最大的人。
秦霈佑和秦霈垣是目前最有希望争夺太子之位之人,秦霈垣此时成了这幅模样,能够上位的,非秦霈佑莫属。
嫌疑人会是谁,可谓不言而喻……
秦霈佑咬了咬牙,“好阴险的招数。”
“会是谁做的?难不成是四弟或者五弟?可他们两个年岁都还小,而且外家并不显赫,想要布这么大的局,只怕不能吧。”
贺严修看着秦霈佑,抿唇半晌,道,“或许,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
忽略了一个人。
是谁?
秦霈佑拧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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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霈垣是寅时正时醒来的。
在得知自己的伤势严重到此等地步时,顿时发了狂。
摔碎了手旁的药碗,打了身边伺候的侍从,骂了为其诊治的太医……
怒嚎声,持续了许久,直到太医担心其这般持续下去后会牵动伤腿,擅自做主给其扎了针,这才让秦霈垣又睡了过去。
但虽然如此,这样的动静依旧吵醒了许多人。
周围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