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想着,这普天下最好的东西,必定都是在皇上手中,所以微臣斗胆,想请皇上赏赐一二。”
秦毅澍,“……”
就不能在这个时候觉得贺严修能够正经!
这世间重情的人他见的不算少,朝中夫妻伉俪情深的大臣他也知道许多,许多人年轻时候因爱生出来的许多轰动事他也略有耳闻。..??m
可哪一个,也不像贺严修这般。
满脑子装的全是平安县君还有成婚的事!
不过说这话也不大对,到底贺严修也惦记着户部税收改革之事,也算是费了心思的。
那就是正经事占了三成,剩下七成全是平安县君!
“既是你开了口,朕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前些时日进贡的合浦明珠,虽不如东珠名贵,但圆润硕大,光华灿烂,最是适合做凤冠所用,便赏赐给你一斛吧。”
这句话,几乎是秦毅澍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贺严修自然瞧得分明,急忙口叩拜谢恩,“皇上隆恩,微臣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
没看出来!
秦毅澍直冲贺严修摆手,“没别的事就跪安吧。”
来这里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上上下下讨走了那么多的赏赐,秦毅澍实在不知道,若是再将贺严修留上一会儿的话,还要再被他讨什么走。
他虽是皇上,背后靠的是整个国库,可现如今的状况,皇家也没那么多的余粮啊。
总之,赶紧撵走为是。
贺严修见正事说的差不多,赏赐也讨的差不多,见好就收,没有丝毫迟疑,“微臣告退。”
从崇阳殿出来后,贺严修一路往宫外走,刚刚到了宫门口,便遇到了秦霈鸣的马车。
而秦霈鸣下了马车,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贺严修时,先是一愣,接着眯了眯眼睛。
从前看贺严修是一百个不顺眼,可自从那件事后,他倒一下子想通了。
任他现如今如何风光,如何嚣张跋扈,只待水到渠成的那一日,终究都会被他踩在脚下,求他饶命赏赐。
单是想一想,便觉得无比解气。
秦霈鸣心中畅快,看到贺严修时,忍不住张口,“贺侍郎这是刚刚面圣归来?”
原是仇人,尤其对方有觊觎苏玉锦之心,贺严修看秦霈鸣也越发不顺眼,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也不打算与他打招呼。
可秦霈鸣竟是先给他打了招呼,这实属让他意外。
而且,秦霈鸣这会子入宫要做什么?
贺严修停了脚步,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正是,世子也要入宫?”
“来看望大殿下。”秦霈鸣道,“本世子虽身为世子,可实际并无官职,比不得贺侍郎每日忙于政务,本世子也只能记挂些兄弟情谊了。”
“说起来,近日总不见三殿下,听说其身子不适,眼下可大好了?”
贺严修拧眉,上下仔细打量了秦霈鸣一番。
从前秦霈鸣每每看到他时,双目喷火,大有一副恨不得食其肉之感,现如今竟是能够站在他的面前,心平气和地说话?
而且是面容和善,就连眼神之中也透着浓浓的沉静,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若非要从秦霈鸣现如今的表情中分辨情绪的话,贺严修觉得,大约看出来了一丝喜悦和得意。
秦霈鸣在得意什么?
得意先前给三殿下使了绊子,让他烦恼了许久吗?
但这些事,早在日前便解决了个差不多……
见贺严修沉默,秦霈鸣勾起了唇角,“贺侍郎怎么不说话,又这般看着我,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贺严修回过神来,“旁人皆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倒是适用于世子。”
那是自然。
他并非愚笨之人,从前不过是情绪难以管控,浮于表面而已。
现如今得了父王的教诲指点,又经历了这许多事,他自然明白怎么办。
尤其是在能看到未来之后,这心中也是越发沉稳沉静,觉得以前耿耿于怀的事,都变得微不足道。
秦霈鸣笑了笑,“贺侍郎说笑了,方才我已着人去通禀,眼下大殿下已是在等候,便不与贺侍郎说话了。”
贺严修微微欠身,算作行礼。
目送秦霈鸣进了宫门,贺严修在门口站了许久,低头沉思。
“这个亲王世子,当真转了性子。”回去路上,兴安忍不住感慨,“跟从前所见的,简直判若两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子如何早已定型,即便遇到大事偶有改变,却也不至于如此。”贺严修道。
更何况,秦霈鸣并未遇到什么能够让他刻骨铭心的大事才对。
但他眼下隐藏的极好……
只能说一定别有用心。
贺严修忽的张口,“先不回贺府。”
“那二爷去哪里?”
“去拜访安国公。”
也不知道让安国公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是否能够有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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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锦的铺子,陆陆续续地开了起来。
胭脂水粉铺子除了卖寻常用的各种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