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偷跑出来,舅母和外祖母可知晓?」
「我跟母亲和外祖母说,五公主在宫中担忧太子殿下心神不宁的,所以我特地去宫中住上一段时日,陪一陪五公主。」陆雯静回答。
「在宫中小住,是住不了几日的,且外祖母时常入宫陪伴太后,想要去找寻五公主验证此事也十分容易。」
贺严修眯了眼睛,「你也不怕外祖母识破你这些小伎俩?」
「所以我便想着,等到了边关,见到父亲和几位叔叔后,便写信回家,告知母亲和祖母实情,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母亲也就没办法了嘛。」
陆雯静笑得十分狗腿,「而且咱们已经走了这么多天,走了也一半多的路程了,这会子再回京城的话,反而比去边关用的时日还要多,实在太不划算了。」
「若是此时将我送回去的话,我一人回京城,这路途遥远不说,万一一路上遇到匪徒盗贼,出了事端的话,表哥也不好跟母亲和祖母交代不是?」
贺严修,「……」
就算一路上遇到匪徒盗贼,出事端的只怕也不是你。
见贺严修还想再说什么,陆雯静急忙快走两步到苏玉锦跟前,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表哥你想,锦姐姐现如今跟着你们一同前往边关治疗时疫,你和太子殿下要忙于战事,对锦姐姐必定照顾不周。」
「这边关眼下混乱不堪,颇为不太平,由我在锦姐姐身边保护锦姐姐周全,你们也好更加放心,表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遇事不决搬表嫂!
陆雯静觉得这招绝对管用!
而贺严修在听到听陆雯静这般说时,那些已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的确,如陆雯静所说,边关并不太平,苏玉锦身边虽然有暗卫保护,但无论是哪个暗卫的身手,都比不过陆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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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陆雯静是女子,跟在苏玉锦的身边,也能更加方便一些。
「也罢,你道理最多,说不过你。」贺严修改了口,「只是别到边关再给家中送信,此时便写上一封信,给舅母和外祖母送了回去,好让她们安心。」
「谨遵表哥教诲!」见贺严修答应了下来,陆雯静松了口气,笑嘻嘻地应下,更是吩咐人去准备纸笔,要立刻写信。
一场闹剧平静下来,天色已是不早,各自回马车上歇息。
秦霈佑顺手将那笸箩端到手中,预备着回马车后吃上一些。
他这会子,也是有些饿了的。
「哎哎哎。」在那写信的陆雯静立刻跳了起来,拦住秦霈佑,「这满满一笸箩,太子殿下吃的完吗?这夜晚多食石头饼,怕是容易不消化的,太子殿下还是分我一半吧。」
秦霈佑,「……」
可既然陆雯静开了口,且刚才陆雯静也是因为这一笸箩的石头饼才暴露了身份,若是此时跟她争抢的话……
啧!
秦霈佑乖乖地将笸箩交了出去,分了陆雯静一半的石头饼。
不情不愿,甚至还低声都囔,「你这般刁难贪吃,当真不知道往后谁敢娶了你。」
「先关心关心自己吧!」陆雯静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
都是单身狗,谁瞧不上谁呢!
因为被秦霈佑说道的缘故,陆雯静在拿石头饼的时候,在分了一半之后,又特地多拿了两个。
甚至还给了秦霈佑一个大白眼。
秦霈佑叹了口气,将笸箩抱回了马车。
突然觉得他这个太子当不当吧,怪没意思的。
一笸箩的石头饼都要有人抢的说……
翌日早起,照常赶路。
又经历了十多日的风餐露宿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雪岳府。
早已得到秦霈佑等人要来的消息,定国公率领陆家其他将领出城迎接。
「老臣率陆家将领恭迎太子殿下。」定国公等一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定国公快快请起。」秦霈佑亲手扶起,又扫视了一眼其他人,问询,「怎么不见陆云承将军。」
「说来惭愧,运承在前几日与西缙云的一场战事中不慎中箭,现如今还在养伤,不能出来迎接太子殿下……」
陆雯静顿时一愣,「祖父是说我父亲受伤了?」
秦霈佑亦是道,「劳烦定国公带我去看一看承将军。」
「太子殿下请随老臣来。」定国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在前面带路。
贺严修,苏玉锦和陆雯静等人紧跟着秦霈佑一并往城中而去。
雪岳府处于边塞要道,原本与其他的府县连成一片,更有外沿县城作为防护,但随着边缘县城的不断沦陷,雪岳府此时已是一座孤城。
城中随处可见伤残的士兵,以及逃难而来的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惆怅与迷茫,加上今日本就有些阴沉的天,越发让人看的心中衙役。
定国公等人现如今都安顿在府衙内,而现如今的府衙亦是一处为伤残士兵将领看病的医馆。
大夫忙碌不已,哀嚎声不断,带血的绷带随处可见,满院子皆是浓重的药味。
陆云承被安置在相对清静的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