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
脸呢?
这有些人脸大起来,还真是一个京城都放不下是吧!
哪只耳朵听到我是在夸赞了,我是在告状,告状懂吗!
安国公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白眼也几乎翻出了天际,「倒也没有完全炸起来,只是有些响动,生出了许多黑烟,但他与夫子公然在书院里面制作火器,实在是不妥……」
「的确。」贺严修点头,「所以我一直提醒安国公要在书院之中寻得一处十分安全的地方,好供学生们制作各种试验时用。」
???
所以现如今是他的不是了?
「这最关键的是,哲儿制作这火器……」
「的确。」贺严修再次点头,「哲儿已是试验多次竟然还没有成功,属实不算过于聪慧之人,但哲儿也有哲儿本身的优点,如此执着,还是说明其有些毅力在身上的。」
「安国公放心,待晚上哲儿归家之后,我一定好好教导哲儿,务必让他潜心做一件事,坚持做应做之事,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安国公,「……」
就……说的十分有道理!
难以反驳!
安国公回到国子监少年书院时,已是傍晚。
房中的书案上已是放了几张写的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纸张,安国公瞟了一眼,发现是夫子送上来的悔过书,便拿了起来准备仔细端详一番。
贺应哲此时走了过来,恭敬行礼,「山长。」
「何事?」安国公放下了手中的纸张。
「学生按山长要求写了悔过书。」贺应哲双手将东西送上。
「放在这里吧。」
「是。」贺应哲点头,将东西放在安国公的书案上后,再次拱手,「学生还有一样东西请山长详观。」
「什么?」安国公问。
「学生回去之后苦思冥想,调整了火器中的成分配比,想请山长帮着看上一看,是否可行。」贺应哲恭敬回答。
安国公,「……」
就,挺好的!
夜晚,贺应哲归家。
刚刚踏入家门,便碰到了一样从书院归来的贺婉依。
「哥哥。」贺婉依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在看到贺应哲身上的黑灰时,歪了歪头,「哥哥的火器还没成功?」
「快了。」贺应哲答道,又问,「你呢,怎么样?」
「还好。」贺婉依讪讪笑了笑,「勉强还算顺利。」
「这话说得十分不老实。」贺应哲眯了眯眼睛,「你且老实交代,今日又挨了夫子几次骂?」
「一次都没有。」贺婉依回答,态度十分坚定,「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悦姨母,看看我可有说谎?」
贺婉依现如今在京城中的女子书院读书,而甄悦在书院中担任夫子,负责教棋艺。
贺应哲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信你。」
「嗯!」贺婉依兴冲冲地点了点头,「还是哥哥相信我,我今日当真一次骂都没有挨呢,只不过因为今日教琴艺的陈夫子说觉得手腕酸疼,我为陈夫子扎了两针,结果陈夫子晕过去了……」
贺应哲:「!!!!」
「然后呢?」
「然后郭医女来了,说我用针的穴位并无不妥,只是力道不对,让我下次不要随意再用针了。」贺婉依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郭医女都如此说,你的确也需注意一些。」贺应哲提醒,「往后也需多和母亲学习一二。」
「这是自然!」贺婉依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想着待会儿便向母亲请教一二,哥哥
是否能够帮我练一练手,做我的病人?」
贺应哲,「!!!!」
可以说不吗?
可以吗?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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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骄阳似火。
宫殿内因为放着几大盆晶莹剔透的冰块而变得十分凉爽。
皇后正在殿中午睡。
但与其说午睡,不如说是闭目养神,因为她早早便已经醒来,却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眼睛躺着。
但皇后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脚步声。
轻缓且细碎,由远及近,慢慢地到了她跟前。
紧接着,皇后感觉自己眼前变得暗上些许,一双柔软中带着微微潮湿的小手搭在了她的脸上。
「猜猜我是谁?」
软糯的声音在皇后的耳边响起,引得她忍俊不禁,却又只能一本正经地故作惊讶,「是谁呢?让皇祖母好好猜一猜?」
「是远儿吗?」
「我不是大哥哥。」
「那是墉儿吗?」
「我不是二哥哥。」
「那……」皇后顿了顿,「是晓儿吗?」
「是晓儿!」秦素晓欢天喜地拿开了手掌,在皇后的脸颊上亲了亲,「皇祖母猜对了,皇祖母好厉害!」
四岁的孩童,正是会笑会玩的时候,又生的粉雕玉琢的,越发惹人喜爱。
皇后看到这样的晓儿,一张脸亦是笑成了金丝菊一般,只伸手将秦素晓抱起来放在床边,「晓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你母亲呢,还有你大哥哥和二哥哥呢,他们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