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京城。
作为一个国家的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京城有着别的地方没有的繁华和独特,苏玉锦想好好转一转。
顺便……
花花钱。
在青河,吃的各样菜蔬肉食,不是家中小菜园和田庄所供,便是会宾楼或者苏记送的,再来便是会宾楼和苏记的供应商孝敬。
至于穿的,冯家是整个青河县中最大的布匹供应商,加上织布作坊出产的各种布匹,亦是不缺衣裳。
而这日常用的,因为苏玉锦对护肤之事十分挑剔和讲究,大多是自己制作,柳妈妈和艾草手艺巧,周记药材行又供应极多,也是不需要苏玉锦特地去买。
最后剩下的戴……
那就更不缺了!
收到的各种赏赐,以及贺严修送来的许多东西,哪怕她每天不重样的戴,都得用上许久的时日。
可以说,她真的是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
也可以说,她许久都没有体会到过花钱时的痛快感了。
现如今自己手中积攒了那么多的银钱,说什么也得享受一下买买买的乐趣。
“姑娘,咱们先去买什么?”艾草看着街道两侧林立的店铺各式各样,一双眼睛都有些应接不暇。
“去……”苏玉锦歪着头想了想,最后斩钉截铁道,“买首饰!”
“买首饰?”艾草瞪大了眼睛,“姑娘那箱笼里头,最多的便是首饰了。”
还要买吗?
一想到自己箱笼里头各种各样的首饰,苏玉锦偶尔也有些头痛。
箱笼的首饰,除去皇上太后赏赐的,还有陆雯静,贺夫人以及其他人送的,大部分还是贺严修给的。
只是也不知道这贺严修是怎样的审美,每次送给她的首饰皆是赤金打制,且各个都十分沉重,闹得她偶尔想翻些首饰来戴一戴,都觉得压的脖子极疼,实在是难以忍受,不得不摘了下来,继续放在箱子中吃灰。
现如今能让她经常戴的,也就只有贺严修亲自凋刻的那支木簪了。
苏玉锦伸手抚了一下插在发间,此时已经越发油亮有光泽的发簪,越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现在身为县君,一些来往应和总归少不了,还是得挑选上一些能待客出门,且并不张扬的为好。
再来,也瞧一瞧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适合贺严修佩戴的。
既是他送了发簪,那她也得礼尚往来为好。
再来,能让贺严修日日佩戴,也好让他每每看到物件时,便想起她。
苏玉锦脸颊掠过一抹红晕,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去买首饰!”
“嗯,买首饰。”艾草跟着点了点头。
自家姑娘高兴就好。
而且,自家姑娘不差钱。
两个人开始在街上找寻首饰铺子。
京城经济繁荣,权贵众多,首饰铺子必不可少且数量颇多,苏玉锦和艾草找得有些花眼,便在路上寻人打听哪个铺子的货好价格公道。
被问路的是一个矮胖的大婶,看到苏玉锦和艾草后,眼珠子转了转,“二位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我们是青河人氏。”苏玉锦问道,“对京城不甚熟悉,劳烦大婶指点一二。”
说罢,艾草往那大婶手中塞了几个铜钱。
“好说好说。”大婶满口应下,将铜钱塞到袖中,指了指前面,“若是论这京城中货最好,价格最公道的,当属这珍宝斋了,你们既然是从青河来的,去这里保准不会错的,一定能买得到价格公道的好货。”
“多谢。”苏玉锦福了一福。
“客气。”大婶笑眯眯地答了一句,更是殷勤为其指路,“你们就沿着这东街往前走,待会儿瞧见珍宝斋的牌子就是了,铺子极大,很好找的。”
“多谢。”苏玉锦再次道了谢,领着艾草按着大婶所说的话,接着往前走,去找寻那珍宝斋。
一旁有人走到了大婶跟前,“你何苦耍人家,这珍宝斋可不是一般人去的,若非皇亲国戚,即便尚书侍郎来了,都不见得能买东西,寻常人更是会被赶了出去,你给人指路指到那里去,这不是纯粹让人找不自在嘛。”
而那大婶,见苏玉锦和艾草人走远后,眯成月牙的眼睛忽的睁开,满脸的笑容亦是顷刻之间消失了个干净。
“呸!”大婶啐了一口,“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半分规矩都不懂,问个路就给这几文钱,当打发要饭的呢?”
“没那个钱学什么大户人家打赏,真不嫌寒碜!还好意思说去买首饰,京城里头的东西,是她们那些土包子能买的起的?”
“我就是专门给人指到珍宝斋去的,好好吃一吃瘪,也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知道京城可不是她们那些穷乡僻壤的地儿能随便来的地儿!”
见大婶话说的绝,满脸都在发狠,旁边那人止不住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