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毒虽被压制着,但已侵入了五脏六腑,所以会让楼掌柜觉得身体不适,时而头晕目眩,时而心慌气短,甚至到了炎热之时,会觉得身上发痒,若是挠破的话,容易长成毒疮。”
“不过这毒虽在楼掌柜体内多年,却也并不算十分罕见的毒,是有药可治的,稍等我给开上两个方子,一个煎成汤药服用,一副煮成汤水泡澡,如此用上半个月,我再帮楼掌柜调整方子。”
“多谢平安县君。”楼彦林急忙拱手道谢,更是松了口气。
中毒之事,他是早早便知道的。
只是所看诊的大夫之中,大部分看不出来他是中毒,即便能够看出来的,也不知这毒是何毒,如何医治,只能开上一些寻常解毒的药,略微压制一二。
眼下平安县君能够看出他现在的状况,甚至能够根据他所中的毒对症开出药方,果然如樊昌兴所说的一般,医术高明。
“楼掌柜客气。”苏玉锦笑答,用旁边桌子上的纸笔写下方子,又叮嘱了一番有关用药和忌口之事。
“我近日大约会时常来清风居这里看厨艺比试,但若是有其他事情要忙的话大约也顾不得这里,楼掌柜若是用药期间觉得有任何不适之处的话,只跟吴掌柜说上一声,让吴掌柜帮着传话。”
“是。”楼彦林再次拱手道谢,“当真多谢平安县君。”
“等你这毒完全解了再谢我也不迟。”苏玉锦笑道,“更何况我今日得了这般贵重的诊金,也必须要尽心尽力地为楼掌柜看诊呢。”
这安神香原就因为用料讲究而售价不俗,若是制香手艺上乘的话价钱更得翻上两三倍不止。
就拿眼下这些安神香的品质和数量来看的话,已是不止百两银子,怎么算苏玉锦都觉得自己占了极大的便宜。
苏玉锦话说的俏皮,楼彦林亦是跟着笑了起来。
又寒暄几句,苏玉锦要先回贺家,便告辞离去。
楼彦林则是按着苏玉锦的方子到樊昌兴的药铺中抓药,准备照方服用,泡药浴来治身上的毒。
苏玉锦到了贺家后,先去见了贺老夫人,将这安神香送给了她。
贺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还是玉锦惦记着我老婆子,这样的小事也记得这般清楚,还特地出去买了回来。”
又看了看苏玉锦送来的安神香,贺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浓,“这香瞧着不错,能跟宫中所赐的安神香相比了,市面上只怕难寻的很,真是难为你了。”
“倒也不算太难,碰巧先前刚到京城时识得一位茶楼掌柜身患顽疾,又十分擅长制香,在求我看诊之后,知道我在找寻安神香,便将自制的安神香送了我一些,算作答谢。”
苏玉锦如实回答,“老夫人放心用,若是不够用,我再寻那位掌柜买上一些。”
“好。”贺老夫人笑眯眯地攥着苏玉锦的手,满脸的慈爱和宠溺。
玉锦这孩子,这点倒是跟严修有些像。
在她跟前素来是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的。
把这件事说的那般轻松,可世上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这孩子,真是又孝顺又懂事的。
……
因为苏玉锦送来安神香的事十分高兴,贺老夫人留了苏玉锦在院子里吃午饭。
鸡油香孤,糖醋鱼卷,桂花干贝鱼翅,姜汁藕条,火腿炖冬笋,主食是生煎小饺配上三鲜肉饼。
厨子手艺精湛,菜色香味俱全,且因为贺老夫人年岁大口味偏澹的缘故,菜的滋味都比寻常菜式略澹上一些。
但这刚好符合苏玉锦的口味,吃的亦是十分香甜。
贺老夫人瞧在眼里,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
玉锦这孩子,好养活呢!
吃罢饭,在贺老夫人院子里说了会儿话,待她到了午休的时间,苏玉锦便回了自己的梅香苑中。
刚坐下歇息片刻后,贺严修便来了。
“二爷来的正好。”
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苏玉锦瞧见贺严修,顿时喜出望外,拉着便往屋子里头走。
“怎么了?”贺严修看苏玉锦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慌。
毕竟前两次都是苏玉锦主动亲了他,这次会不会更加主动……
等等,他还没有准备好!
贺严修心里正在快速地盘算着如何应对,却见苏玉锦将他摁在了凳子上,但那如樱桃一般鲜艳欲滴的双唇并未向他靠近,反而是张口询问。
“我听老夫人说,二爷画的一手好丹青?”
贺严修登时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还可以,勉强拿得出手。”
“那二爷可会绘制人像?”苏玉锦问。
“人像?”贺严修扬起了眉梢,“是想画哪种?”
“衙门寻人那种,越写实越好。”苏玉锦答道。
贺严修顿时打起了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