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是厉云霆。

他怎么来了？

纪成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厉云霆朝他们走近，深邃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们，眼底寒光凛冽如刀。

“你们在做什么？”

纪成双迎着他质问的目光，心底一阵冰凉。

像是被什么刺入，又痛却又觉得好笑，不等她开口。

顾辛城温声道：“厉总，你怎么在这？”

“你又怎么在这？”厉云霆声音淡冷，跟眼神如出一辙。

顾辛城不甚在意，“跟成双吃了饭，刚送她回来。”

厉云霆眸色瞬间阴沉。

他极是不悦，却克制隐忍，脸色很不好看。

原来是跟顾辛城在一起，所以没空接他电话，甚至是不想接。

瞬间，他感觉胸口堵得厉害，沉沉闷闷的，很是烦躁不爽。

纪成双看着顾辛城，轻声说：“辛城，你先回去吧。”

顾辛城颔首，眸光温柔。

“好，你们聊。”

顾辛城从厉云霆身边走过去的同时，温润的眸子掠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大步走向卡宴车，上了车，很快驱车离开。

“你来做什么？”纪成双收回视线，淡淡冷冷的语气问，就连看他的目光也没有一丝波澜。

“怕你有事，所以来找你。”

厉云霆眸色隐忍，声音有些低沉。

“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给你打了很多个，你都故意不接吗？”厉云霆压低嗓音，言语里尽是不悦。

“可能静音，没听见。”

纪成双丝毫不想多说，淡淡地说完，转身就走。

厉云霆伸手，抓住她手腕，眼底掀起怒色，“就算你对他有再深的感情，我跟你没离婚一天，都还是你的丈夫。”

想起刚才他们抱在一起，在顾辛城面前，她笑得愉悦放松的一幕。

厉云霆无法跟想象中那样祝福，反而沉郁不爽。

纪成双挣脱不开，索性放弃。

听他提起阿然，好不容易压下的苦涩，再次在心口弥漫。

那些话扎心又好笑，便不觉冷笑了出来，“你跟安柔在一起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妻子吗？”

“有些事情我很难跟你解释，成双，你不该不听我电话。”厉云霆眸色隐忍，一次又一次。

看吧。

他会怪她不接电话，却从来不去想，她又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愿意接。

以前。

她对于他的一切，总是珍视如宝，每次收到他的微信消息，也能开心一整天。

过去那三年，她的世界只有他。

似乎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不用解释，我都能看见，其实我们之间，好像真的越来越没意思了。”

纪成双说话还是淡淡的语气，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脑子里浮现无数次，他丢下她去找安柔的画面，一开始的时候想起，心脏跟被刀扎一样。

但是疼着疼着，已经变得麻木不仁。

很难受，却也慢慢接受了。

厉云霆浓眉紧蹙，“你不想跟我说话，不过是觉得我爱安柔，可你怎么就是觉得我爱她？”

纪成双垂下眼眸，抿抿唇，自嘲地笑，“为了她跟我离婚，还不算爱的话，我也分不清什么是爱了。”

“离婚的原因根本就是因为……”厉云霆几乎把那个‘你’字脱口而出，但及时止住了冲动。

纪成双抬眼看着他的脸，眼里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光，“因为什么？”

厉云霆对上她澄澈温静的眸子，克制住情绪，把话咽了回去。

他眸色幽深，低声道：“成双，我不会那么自私，阻止你去爱别人，但是在离婚之前，你是我妻子，关心你是我应该做的事。”

刚刚那一刻。

纪成双多想听到答案。

可他什么都没说，她又觉得那一刻的期望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敛起眸光，淡淡地说：“以后我不会不接你的电话，放心吧。”

厉云霆对她一直很照顾。

刚才质问她的时候，哪怕心里再难过，也会找借口，觉得他是紧张她，在乎她。

但是就在刚才，她也确定了一件事。

厉云霆对她，从来没有爱，只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