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未起,鸡鸣凌乱。楼桑村中喧哗阵阵,比之往常却要吵杂许多。 “彭彭彭~!彭彭彭~!” 村中拍门声响不断,没有呼唤,却有越发密集的脚步。 “唉~,为什么每次看到这种场面,既视感都那么强呢?”倚在自家门口,刘沧看着村中如同黑涩会汇聚的场面,对身旁刘备叹气吐槽。 “哈哈,皓轩且看,我刘氏青壮当真豪勇。”一旁腰跨环刀,手持短棍的刘备大笑出声,说话时,还不忘朝刘沧院中张望。 两队青壮汉子,兵分两路,沿村挨家挨户拍门。 门响片刻,或是一人,或是几人的青壮便会从自家院中出来。或是跨刀,或是提棍,汇聚入群,一同去拍下家院门。 青壮当中,凡跨刀者更为彪悍,并非刀助凶威,都快被麻绳缠成板砖了,显然也威不到哪去。 粗麻扎头,手臂小腿均缠麻绳,坎肩露臂,消瘦者,亦是筋骨有错。 “别看了,父亲定不会此时露面,早前也不见你多来串串。”看刘备神色,刘沧调侃之时,指着一些青壮脚上草鞋。 “兄长这回也大发利市了?” 被刘沧调侃,刘备倒是洒脱一笑,再看刘沧所指,洒脱转为苦笑。 “皓轩为何不叫某大表哥了?”刘备疑惑。 “某已定亲,自然不能再没礼数。”刘沧表情怪异,不过天色微明,刘备也没注意。 “皓轩有福,羡煞为兄。唉~族老要为村人配发草鞋,以增行色,为兄怎敢在此牟利。” “你平日劳作量大,吃食自然更须注重,村中谁敢总去你家串门,被你留食几次,还不让人闲话臊死。”刘备反驳刘沧之前调侃。 村人汇聚,本就轻快的脚步略显杂乱,沉声轻言,棍棒碰撞之声不断。 两条穿行村中的人流逐渐汇聚,四十岁以下,可谓老少爷们齐上阵,刘沧感觉,若是给他们全都换上黑裤黑衣,妥妥的斧头帮聚集的架势。 这是要去跟邻村干仗,头破血流稀松平常,偶尔出现个倒霉的死鬼也不稀罕,但若是死人,两家世仇大概也是没跑了。 男人出门,女子张望。只有打气拍胸,却是没有一丝哭丧劝慰。 好好打,残了,老娘养你。死了,就算改嫁,老娘也给你守住家业,帮你把儿子养到成年。 好吧,这年头的女人也彪呼呼的,但守寡什么的,别闹,不流行。 “咦?看,刘德然也来了?你俩还在闹别扭呢?”简直就是黑帮扫街,一群青壮当中,刘沧看到一名身穿帛衣,与村人打扮较有不同的青年,给刘备指道。 刘备抬眼看相青年,却见青年特意撇头,似是表明对刘备的抗拒嫌弃。 “唉~倒是为兄耽误德然了,德然击剑不俗,但不善乱斗,一会还需多招呼一些。”刘备叹气。 “你也知道?知道还乱喊什么中山靖王。”刘沧翻个白眼。 “祖宗名号,怎能或忘。”刘备严肃回道。 “你认真的?”刘沧微有诧异,对刘备一阵上下打量。 “这。。。再不济,也算个孝道吧?”见刘沧目光灼灼,刘备微有迟疑,片刻含湖道。 刘沧错愕,片刻表情怪异,抬手拍了拍刘备肩膀,最终给刘备竖了个大拇指。 算,咋不算呢,兄弟挺你,你继续努力。 刘沧与刘备这边闲聊,一行青壮已经走到刘沧家门口,远远看到刘备,神色微有意外。 “大兄居然早出,我说敲你家门无人。”一名青年对刘备说道。 “大夯,走了!”青年话音未落,带队体壮中年冲刘沧与刘备抬手招呼一声。 “噢!”沉声应道。 刘沧与刘备不约而同摸了摸身上的兵器,随入人流,向村口走去。 轻快小步,村人噤声,这些青壮平日憨厚的脸庞上,此时却是隐现着凶悍与一丝丝兴奋。 “咳,蔡师所传礼记为兄获益良多,却要谢过皓轩。” 青壮前行之时,那被刘沧称作刘德然的青年游走刘沧身边,干咳之时,轻声说道。 “自家兄弟,兄长何须言谢。”刘沧摇头,给青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因刘沧的关系,或是说为了给刘沧提高些族中声望,蔡邕虽不在楼桑收徒,却是同意村老抄录那本他注释的礼记。 同意在楼桑刘氏内部传阅,如今被族老当作了刘氏底蕴。有了这东西,虽然不能说师从蔡邕,但以后村中子弟在外论起礼记,跟人争辩底气也会更足。 “皓轩有幸受蔡师看重,我等为此获利,自该道谢。”刘德然一本正经说道。 “呵呵,兄长言重。”刘沧笑道,原本大大的笑脸小了一点。 刘德然家境在村中较好,为人比较正经,刘沧不太习惯应付他这款。 说来村中其他子弟道谢也就罢了,刘德然与刘备倒是不用为此道谢。 因为他俩好歹也算是卢植的弟子,脸皮稍微厚点,顶着卢植的名头,比蔡邕也是半点不差。 刘沧看看身旁对刘德然陪笑的刘备,再看看满脸严肃的刘德然。果然,还是听刘备吹逼轻松一点。 “皓轩莫要谦虚,家父有言,皓轩得闲常去家中坐坐,家中新得几只猎犬,皓轩若是有兴趣,抱回两只去养。”见刘沧恭敬,刘德然亲近道。 “猎犬?何种猎犬?”原本心不在焉的刘沧来了兴趣,侧头问道。 刘德然家中乃村中大户,其父善经营,家中自垦土地也是村中最多,刘沧其实一直惦记着养狗,但那玩意太通人性,普通狗子刘沧却是不愿意去养。 “一窝难得的细犬,可助皓轩捕猎。不过,皓轩当需紧记,且不可玩物丧志,如今你受蔡师所重,还需询问蔡师,既得名师,当。。。” 巴拉巴拉,刘德然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刘沧眉角开始跳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