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鹰鸣长空。 嘹亮的鹰鸣让刀客们原本贪婪的眼神为之一凝。 能够扬起尘土的兽皮外衣,沾染泥土的肮脏皮帽,弯刀、汉刀、铁骨朵,样式不一的武器,披散着比胡人奴隶还要油腻的头发。 马匪,一群不入流的马匪,脏兮兮的穿着,油腻带着斑块的面容,让人分不清它们到底是汉人还是胡人。 策马奔来的刘沧也不在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抢劫商队,马留下,命送走! “死!”战马嘶鸣,大戟挥起,嘶风暴躁的呼噜惊的对面耕马躲闪,刀客控马之时,破空的刃啸伴随着阴影已经斩到他的面前。 “噗~!”人头抛飞,血水伴随身体的倒斜喷一地,受惊的驮马扬蹄中踩踏原本骑乘它的无头尸体。 将车马当作掩体的商队中传出一阵欢呼,十数马匪嘴中发出怪啸,抛开原本试图围杀的车队,马匪汇聚,刀刃指向忽然杀到的刘沧。 杀猪、杀羊、杀牛、杀獾子,直到杀人。 杀人,刘沧想过自己会杀人,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最初杀的人不是黄巾乱兵,不是胡羌掠劫者。 从最初斩杀强盗时的不适,到如今面不改色的斩首马匪,一年时间流逝,刘沧在这些分不清是汉人还是胡人的匪盗身上适应了人与人之间的杀戮。 太脏,分不清,刘沧也没兴趣蹭干净这些死人的脏脸去分辨他们到底是汉人还是胡人。 随着楼桑村的发展,村子名声远传,引来了游人商队,同样也引来了强盗马贼。 “是刘公子!楼桑来人了!”商队中有人高呼,商队中手持刀枪短弓者,手臂越发沉稳了一些。 “獾子洞刘皓轩!就他一人,杀了他!”马匪中一人侧提铁骨朵,率众向刘沧杀来。 “燕人张飞来也!”爆喝传来,大道岔口旁闪出一匹黑马,因为路边树林遮挡,声音传出之时,张飞离刘沧已近两百米左右。 玛德,听听,听听人家喊的,燕人张飞。刘沧眼中发冷,凭什么老子在你们这些匪类嘴中就是个獾子洞刘皓轩。 好歹你也说声涿县刘沧好不? “架!张翼德,莫来抢我营生!”眼看张飞挥着马槊杀来,刘沧轻磕马腹,直奔马贼杀去。 别管驮马还是挽马,杀了这些马贼,都是咱的! 大戟搅动烈风,数十斤的铁戟宛若细棍一般,铁戟在刘沧双手间旋出声浪,面对敌人由挑化砸的长柄铁骨朵,灵巧戟势一变,化作开山硬憾。 “镪!”棒身不稳,巨力震的马匪喉头发甜,对面马匪目眦欲裂,想要用铁骨朵侧斜卸力,铁戟月牙却已擦过他握棒的手指。 四指绞飞,惨叫未出,马匪感觉喉咙似被什么堵了,下一刻,凉气伴随呲水声响,眼中只剩一截血雾中如枪染血的戟头。 “居然还会变势。”刘沧冷笑,他如今可不再是不通武艺,虽然可能低俗点,但大戟术上的招式他都已经能使。 战马奔过马匪,马匪落马之时,后方张飞马不减速,携势追上刘沧。 “该死,你敢杀马我跟你没完!”眼看张飞周身血雾漫起冲入乱马当中,刘沧焦急喊叫,也不顾的许多,罡气炸出。 骑战冲杀,马匪群中立时碎尸横飞。 张飞,刘沧,此时都已十七八岁,比寻常青壮更显高大的体格,手持利器,在这冰雪初掩的北地,战马喷喘着白雾鼻息,两人绞起一片血煞。 短暂杀戮给林边大道留下一片血渍,泥泞之地,碎尸一片,马匹慌乱踏蹄,商队之人静声。 而直到此时,张飞来时的方向,大道上,数十手持兵刃的青壮跟随三骑,疾奔而来。 “尸体你们处理下吧。”刘沧看着远处一匹惊跑的挽马被金凋驱赶回来,刘沧策马走近商队,对其中看似领头之人说道。 “多谢刘公子仗义相助。”商队之人抱拳道谢。 “嗯,走了。”与张飞一同驱赶马匪剩下的马匹,其他不再多管,刘沧与张飞转身离开。 此处离楼桑村不足二十里,村中有乡勇才吸引来商队歇马,商队能来肯定不是因为那些乡勇长相俊俏。 郡县有郡兵县兵,郡县能够聚人,自然是周边有汉军惩治不法。 商队歇马楼桑村,就近遇到劫匪,村中自然也要出人相助,不然以后谁还携带货物辎重,在你这里停留。 “公子,张公子,你们到的真快。”张飞与刘沧回马,楼桑来人对行近的刘沧张飞两人说道。 “我跟翼德正在东山操练,金子发现事端。牵一匹挽马回村,回吧。”刘沧留下一匹挽马,也不再管众人,跟张飞两人奔东山山脚而去。 强盗穷的很,没油水。马匪虽然凶悍不少,不过所骑马匹总是让人不白打杀一番。 这一年,中原民间越发混乱,多有向外地州郡流窜之人,从匪者亦有,这些劫道的匪徒不敢靠近郡县城池,乡间劫掠,倒是让刘沧收获了三四十匹耕马。 嗯,这种不入流的马匪,战马他们也弄不来。 时光流逝,离去年刘沧逮狗獾又过去了一年有余。 183年末,天干,少雪。 年初时刘沧已经将欠张飞家的钱全部还清,张飞家中局面已经稳定下来,而张飞也不再避讳来楼桑找刘沧串门。 平日两人相聚多是习武对练,今日在东山山脚正准备拼斗一把,金凋发出特有预警,也就有了之前刘沧阻击马匪的情况。 一年间琐事不少,大多都是些饲畜贩卖的乡间琐事。 三月左右,刘沧去冀州乡间行走了一圈,寻了些少有放牧的地方将年前收获的芋头四处埋了些。 八月冀州安平国蝗灾,刘沧领着狼獾‘飞熊’,带着自家百十头獾子去了趟安平。 那时刘沧一路逢山钻山,逢城绕城,飞熊在刘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