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御书房,楚祯早已等候多时。
二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门见山,聊起了紧迫的边疆战事。
祁骁拿出一卷他亲自绘制的布防图,道:“自古我朝对待匈奴之策,就是命将征之,尽境而还,赶出边境就是。可如此之法,治标不治本,才纵容匈奴多次犯境。可现在,皇上您登基不久,内政初稳,若要再举兵力长驱直入,深入远戍,恐怕也劳民伤财,反而导致我大玦内部虚空。这两难境地,才是导致我大玦边疆问题始终不能平息的原因。”
楚祯皱着眉点了点头,“的确,这也是朕一直苦恼的。一直以来,我大玦对待匈奴都是兵来将挡,因此总是有打不完的仗。但若要深入敌窝,彻底剿灭,这匈奴又实在狡猾灵活,深入草原的马战又并非我中原将士擅长的,因此便也无可奈何。肃王可有何妙计?”
祁骁道:“本王有一法子,可让匈奴五年内不敢进犯,在这段时间内,陛下您可以巩固内政,遍寻良才,从长计议到底是重构与匈奴的朝贡联合,还是训练兵马,力图将匈奴一举歼灭,使其彻底臣服。”
楚祯大喜,道:“好表兄,快速速道来!”
“陛下,臣这法子说来
也简单,只有一句话,即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楚祯眉头一皱,旋即豁然开朗,道:“你是说……”
祁骁点了点头:“匈奴一直忌惮微臣,才不敢来犯,如此便可先让他们放松警惕,让他们以为此时是进攻大玦的最好时机。按照微臣对首领单于的了解,他一定会亲自带兵,想要一雪前耻,到时候我们提前设计,他就成了瓮中之鳖。匈奴首领被擒获,届时再传出去本王已经回到边疆的消息,匈奴定会六神无主,多年不敢进犯。”
楚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皱眉说出了心中顾虑,道:“只不过,那单于也并非庸人,要想擒获他也并非易事。”
祁骁指了指自己的边防图,道:“因此,必须要在地形上下功夫。臣在地图上标记了这两处山崖,都是可奇袭之地。他们想要攻下边疆的燕北城,这是必经之路,只需要调一小队弓箭手,在山崖上飞箭奇袭,他们必然会调动兵力探查追捕,此法可以让他们兵力分散,等到了燕北城下,他们的实力就会大.大减弱。到时候,再另调一城的军队从燕北城外包围,里应外合,定能将单于困在燕北城内,将他直接拿下!”
楚
祯觉得此计不错,心情大好,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他点了点头,赞许地看向祁骁,点了点头,“还好有肃王,朕终于放了心。”
说完正事,楚祯终于有闲工夫好好打量祁骁。
他倒是不管祁骁今日有没有穿朝服,而是看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不禁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番,调侃道:“表兄,怎么,昨夜没睡好?”
都是男人,楚祯一下子就明白那不是普通的黑眼圈!
根据之前白启的汇报,楚祯知道,祁骁这个笨木头还在跟农家小王妃闹别扭呢。
楚祯忍不住打趣道:“肃王,难不成你还没哄好王妃吧?哎呦,能够治国平天下的堂堂肃王,怎么就搞不定一个小娇娘啊?”
祁骁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说:“陛下多虑了!臣和拙荆相处很是融洽!”
楚祯挑了挑眉,拉长声音揶揄道:“是么?可依朕看,肃王这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啊!”
祁骁被戳中心事,一时沉默。
虽然……他现在对林落苏还有所防范,也绝没有那种真正的夫妻之爱。
但林落苏的甜美,那一夜他早已食髓知味,深深体悟。
可只尝过一次,如何能满足?
但偏偏他动
不了林落苏,每日与她相处,她还时不时若有似无的撩拨一番,真真是煎熬。
但祁骁最没想到的是,他的心思竟然如此明显?
竟连楚祯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得多看了楚祯两眼,心生烦闷。
楚祯被盯了,知道自己这几句话已经是老虎头上作威作福,不敢再调侃祁骁,生怕他再次生气,又不来宫里了。
毕竟现在边疆可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没有祁骁!
思及此,楚祯打算讨好讨好祁骁,留他在宫里用膳。
可祁骁一点也不领情,施礼道:“多谢陛下美意,不过拙荆尚在等候,微臣岂能让娘子久等?还请恕臣先行告退。”
楚祯嘴角抽了抽,怎么看怎么觉得祁骁好像在故意告诉自己,他们夫妻俩好得很,非要一起吃饭才行!
啧,谁能想到肃王有了娘子之后会这么着家!
明明还在闹别扭,却仿佛一时都离不开似的,黏糊的要命!
楚祯也不想坏他好事,大手一挥就把祁骁放走了。
他自己在养心殿用膳,不由得神思飘远。
真没想到,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