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心里又是懊恼,又是生气,简直是没了办法。
他门外的灯一直没有熄灭,就是怕林落苏半夜心意回转又想回来了。
可谁知没有等到林落苏,倒是有一只鸟怪叫起来。
“嘎呜——呜呜——”
祁骁听得更加心烦,披着衣服起身想把这不知好歹来送死的鸟儿给料理了。
可谁知一看竟然是许久前他捡回来的那只“笨鸟”!
几日不见,那只鸟又长大了不少,羽毛雪白丝毫没有杂色,翅膀非常有劲,展翅声扑通扑通的。
祁骁无奈扶额,“你跑出来干什么?”
笨鸟落停,往门口处不满地叫了一声,仿佛在说:“我娘呢?一定是你气走的!你赔我娘!”
祁骁莫名其妙的脑补出这么一句话,一时也失笑。
他苦闷地自嘲一笑,“你娘亲她今天不回来了。你饿了?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可屋子里没什么粮食,只有白启抓的兔子、獾子,还有晚上留给林落苏的烤兔腿。
反正她也不回来了,放着明天也不好吃了。祁骁就索性丢给这笨鸟。
谁知这笨鸟还不领情,叼了两口肉吃,就不下嘴了,一直
盘旋在门口叫着。
“呜呜——呜呜——”
好像在说:“我要娘亲喂!要娘亲喂!”
祁骁扶额,恨不得把那烦人的鸟儿捉下来把毛拔了。
“别叫了,你叫她也不会回来。若是你能把她喊回来,我倒不介意你喊上一夜。”
笨鸟好像听懂了,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冲到祁骁身边,似乎要撒气往他身上拉屎!
祁骁预感到什么,赶紧躲开,警告道:“你若敢弄脏我的衣裳,我就炖了你!”
笨鸟敢怒不敢言,盘旋一下,只好冲过来咬了咬祁骁的肩膀,逃命似的溜进后院去了!
祁骁微微无语,这鸟还真像是林落苏一手养大的。
惯会气他!
这笨鸟一消停,院子里又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祁骁也顿然发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大块。
他怅惘地看了看远处无人的路口,长叹一口气,又回到自己冷冰冰的被窝。
奈何长夜孤枕难眠。
直到次日清晨。
林落苏在姐姐家睡得特别香,都有点不舍得起床。
她不要脸皮地跟奶娃娃盼儿一起赖了一会儿床,终于还是被厨房米粥的香气勾出了馋精,
饿着肚子起了身。
正洗漱着,林落苏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落薇啊,是我啊,你的相公!我知道你在呢。我我来接你跟盼儿回家了!”
林落苏探头一看,除了李毓那个晦气的东西还能是谁?
李毓今天可是担着任务来的,态度十分客气。
这李家没了林落薇,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锅碗瓢盆都脏的起垢了都没人洗,衣服就算洗了也还是有一股味道,家里都快成了猪窝了!
尤其是小妾媚儿肚子越来越大了,总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没人伺候可怎么行?
这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李毓才跟小妾一商量,过来先把林落薇给骗回家去。
林落薇没想到许久不出现的李毓,一来竟然对她如此柔声细语,一时都被吓得愣住了。
李毓赶紧上前把她手里的水桶拿下来,道:“来,落薇,这些重活儿放着,我来干。”
他眸中深情,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对林落薇的相思之情。
“落薇,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我饭吃不好,觉也睡不香!整夜整夜的盼着你回来呢!”
那可不么,家里做的饭菜简直像是泔水,被子也发了臭,怎么可能睡得好!
林落薇也不吭声,甚至隐隐觉得这话肉麻得令人反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毓惯会花言巧语,恐怕现在也只是想要哄骗她回去罢了!
李毓见林落薇一直不开口说,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暗暗撇了撇嘴,心里把林落薇骂了个遍。
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一抬眼,看到盼儿正怯怯地看着自己,心生一计。
他赶忙走上前把小女娃抱起来,逗了两句,“盼儿,好多天没有见到爹爹,想不想爹爹呀?”
小孩子知道什么,只知道爹爹终于给了一张笑脸,没有再打她骂她。
所以,盼儿乖乖在李毓的怀里,也不哭不闹,甚至还有些受宠若惊。
林落薇几乎从没有看过李毓对盼儿有如此好脾气!
当年生下盼儿,知道是个女儿,李毓就对她们母女失去了兴趣。
这父女融洽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