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谏非术。为何触龙能解。乃因能体贴性情,句句入情入理。” “触龙未填沟壑时,将舒祺托于赵太后补黑衣之数,赵太后先不舍长安君质于齐,又恐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质长安君于齐。触龙,赵太后此皆爱季子,则为之计深远也。越幼失怙恃,自闽入太学,其中苦甘浅深,岂能一一道尽,故常羡舒祺,长安君也。”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看向章越点了点头。 这话说得不凡啊! 章越见章惇被自己夹枪带棒地讽刺,脸上非但丝毫没有怒色愧色,而是释然一笑。 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这时章衡笑道:“三郎说得好,吾闻身教为上,言教为下,未闻责教的。三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章衡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章惇一眼笑道:“子厚,我尝言三郎他日非池中之物,如今你当信了吧!” “子平此言之过早了吧,过数年再看就知不过如此了。”章惇淡淡地言道。 正待这时有下人来与吴安诗说了几句。 吴安诗移步至此向众人作揖道:“还请诸位移步,至水榭茶歇。” “正好。” 众人一并举步。 “三郎,你我同往!”章衡热情地抓在章越的手。 众人见状元公章衡对章越如此,不由对他更是高看一眼。 章越有些受不了,对章衡道:“斋长,实不必如此,我知你对惇哥儿有气,却也不至于如此气他。” 章衡失笑道:“你道我与你二哥置气方如此?你也太以为我小心眼了。我与你二哥虽不睦,但有一事你自己要有分寸的。” “你乃寒家旁门出身,既入京华,无人引荐提携,平白谁会看重你?如今京中,儒士以乐游贵富之门者为风气,要么崇饰纸笔以希称誉,要么邀结势援以干荐举。” “我问你你想投文献贴,以望称誉?还是乐游富贵之门,以期干荐?” 章越道:“我如今至吴家,还不是乐游富贵之门?” 章衡点头道:“话是如此,你是吴家邀来的,可见看重。你又可想过为何吴家会邀你至赴此宴集否?” 章越道:“不知。” 章衡摇头道:“吴太守五女,一位嫁了如今欧阳学士,三位皆高嫁宰相府第,如今还有一女待字闺中。” “我听闻吴太守曾语不打算让此女高嫁,故而打算招……” 章越吃了一惊道:“招人入赘?” 赘婿,这故事我熟啊!不会看上我了吧。 章衡上下打量章越,一副‘你想得美’的神情。 章衡道:“吴家有两位郎君,又岂会招赘婿,要招也是招婿。” 章越闻言松了口气,这招婿肯定轮不上了我。 章衡笑道:“你能吴府请至此赴宴,定有他的道理。不过我想来吴府多只是设宴款待罢了。若吴府真要招婿,求娶的人多了,未必要自己相一个,此事不过一二罢了。但即便是一二成,即已不枉我来此一趟。” 章越闻言感动地道:“原来斋长是这个意思,实是多谢斋长了。” 章衡笑道:“你不要谢我,我也是许久没见你。这一番趁着回京叙职之机,正好来看一看。” 章越忽然想到,章衡是状元,以后出门相亲,说自己有个状元公的族亲,那也是倍有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