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查了这么久,也没有查出什么头绪。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方应该是动用了死士,并且将首尾都处理干净了,所以他即便是再追查下去,很有可能也一无所获。 这就让他有些难受了。 因为他不害怕站在明处的对手,只害怕躲在暗处的对手。 站在明处的对手,即便是有再多的手段,也有迹可循,他可以从容应对。 但是躲在暗处的对手,根本无迹可寻,对方什么时候向你动手,又以怎样的方式向你动手,谁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你除了加强戒备,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喜欢这种只能守不能攻的作战方式。 “于这个躲在暗处的对手相比,我大哥做的那点小动作,反倒不值一提。” 李世民深深的出了一口长气,对静室外吩咐,“召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等人过来。” 李世民必须将躲在暗处的这个人挖出来。 时间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纷纷出现在了静室内。 静室是李世民在修文馆内独居的地方,李世民又经常在此处理一些军国大事,所以静室内外皆是禁地。 非李世民相召,没有人能轻易入内。 李世民可以放心的跟自己的心腹们在此处谈论大事。 “参见殿下……” 长孙无忌等人齐齐向李世民施礼。 李世民点了一下头,让他们各自落座。 待到他们坐定以后,语气深沉的开口,“我查了半天,还是没能查到背后散布谣言的人是谁。你们有没有什么头绪?” 在谣言传出来的那一刻,长孙无忌等人就跟李世民议论过一次了,所以他们知道李世民在追查此事。 他们也放出了他们的耳目,在追查此事。 但也没有查到什么头绪。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道:“臣府上的人,查到那个说殿下要做天子的人,是一个疯子,并且在说完殿下要做天子以后,就溺水而亡了。 当时围观的百姓称,他是泄露了天机,遭天谴而死。 臣带着人仔细查探过,那疯子确实是失足落水,溺水而亡,并没有人为的痕迹。” “臣府上的人查到的,也差不多。” “臣府上亦是如此。” “……” 房玄龄等人在长孙无忌说完话以后,纷纷开口,一个个皆皱着眉头。 他们都清楚此事是人为的。 但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对方有什么目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根本没办法查下去。 他们不怕对方有目的,就怕对方没目的。 因为没目的,就代表着无迹可寻。 “你们说,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李世民环视着长孙无忌等人疑问。 长孙无忌等人对视了一番,齐齐摇头。 李世民皱着眉头道:“难道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吗?” 杜如晦迟疑了一下,道:“也不是没有线索。” 李世民看了杜如晦一眼,知道杜如晦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没有线索,就是一条线索?” 能将事情办的这么漂亮,还不留下一点首尾的,背后之人所掌控的力量,肯定不小。 毕竟,从藏龟甲,到散布谣言,再到杀人灭口,一系列操作下来,得动用一些人手。 而且这些人手,都必须是好手。 不然很容易会漏出破绽。 杜如晦毫不犹豫的点头。 李世民沉声道:“问题是能将此事办的不留一点首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一个一个的查过去。 所以有线索也等于没有线索。” 此事不算太难,长安城内能办到的人不少。 李世民不可能一家一室的查下去,那样的话容易得罪很多人。 没有任何一个达官显贵会喜欢一个偷偷摸摸查他们的人做太子。 也没有任何一个达官显贵会喜欢一个偷偷摸摸查他们的人做皇帝。 所以李世民要是真的挨个查一遍的话,会有很多保持着中立的人倒向李建成。 那样的话,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 “我们完全不知道背后之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很难查清楚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房玄龄皱着眉头说。 程咬金瞥了房玄龄一眼,嚷嚷着道:“谁获益最大,那就是谁呗。” 房玄龄看向了程咬金,质问道:“那你告诉我,在这件事中,谁获益最大?” 程咬金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喝道:“我怎么知道?我就是一个粗人,又不会动脑子。这种事情不是你们文臣最擅长吗?” 房玄龄没好气的瞪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因为他们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在这件事中,谁的获益最大。 尉迟恭冷不丁的道:“所以……到底谁获益最大?” 房玄龄瞥了尉迟恭一眼,不想说话了。 跟这群揣着明白装湖涂的人说话,浪费口水。 一个个装的跟傻大粗似的,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精明。 尤其是程咬金。 那就是人精转世。 秦琼一脸古怪的道:“如果非要说谁获益最大的话,那么非……” 秦琼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静室内的众人却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个个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非要说谁在这中间获益最大的话,那么只有李渊。 因为李渊借着此事召回了李孝恭,下一步肯定会夺了李孝恭的兵权,解决李孝恭可能会割据,亦或者会划江而治的隐患。 在召回李孝恭这件事情上。 李孝恭是否对李渊忠心,是否会割据,是否会划江而治,根本不重要。 因为李渊召回李孝恭,并不是因为这些。 而是因为李孝恭手里所掌握的权柄,已经影响到了李渊的统治。 所以李渊必须收拾他。 “你的意思是,此事是圣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