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锅。 李渊此话,就相当于说‘此子类我’,算是帮李世民洗刷了此前加诸在其身上的‘此子不类我’的话。 好处给了,黑锅就必须得背。 李元吉身为儿子、弟弟,为阿姐出头,勇气可嘉,但目无父兄,目无皇法,目无朝仪,胆大妄为,跋扈横行,仗宠行凶,手段残忍,心狠手辣,其罪当诛,其心可悯。 禁足禁到没定期限,封户削到只够温饱,职位削到只剩河北道大行台尚书令,子女爵位齐齐削了三级。 调左武卫封锁九龙潭山,无令不得放行。 尉迟恭、程咬金、秦琼、长孙无忌、苏定方等一众参与混战者,齐齐削一成封户,罚铜百斤,罚一年俸禄。 阚棱罪上加罪,降为阳信子、齐王府直府旅帅、振威校尉,勋飞骑尉。 阚棱的惩罚最重,一下子从高级武将、高级爵,降到了低级武官,低级爵的行列。 不过,对他而言,算是赚了。 他赶上了一波大降罪,混迹在其中,不怎么起眼,也没人上赶着去斤斤计较。 所以他在丹阳城内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然的话,他别说做低级爵、低级官了,能不能守住一个良人的身份,都是问题。 苏定方的惩罚是最轻的,因为李渊在此之前刚刚给他加了五百封户,荫其刚刚生出来的儿子为尚辇奉御。 罚的那点封户、俸禄、铜,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 其综合起来的价值,还没有他在东南道缴获的十分之一多。 更别提他从阚棱手上分润到了战利品了。 阚棱可是抄了辅公右的老巢,抢了辅公右的皇宫,抄了辅公右所建立的宋国的所有文武大臣的家。 除了上交给朝廷的,分润给李元吉、李秀宁的,以及名义上统领着他们的行军总管的以外,还剩下一大笔。 分润给麾下将校一部分以后,剩下的就是他、苏定方、薛万述三个人分,分了不老少的。 据说马周跟着他们混了个锅边,都混的满嘴流油。 李渊罚完了人以后,开始赏。 屈突通、长孙顺德、刘弘基等最先冲出来保护李渊的,齐齐加了一波封户,不多,也就看伤情而定,看年龄而定,最多的屈突通,也只有五十户。 左右千牛备身府的,有赏有罚。 受伤的全赏,没受伤的全罚。 标准就是……没受伤就是没尽忠职守。 李元吉是被抬着出的太极殿,因为肩膀受伤了,也……‘脱力’了。 他可以变态,但不能太变态,不然,今晚见识过他神勇的所有人都睡不着觉。 李神通作为‘押解’李元吉回九龙潭山禁足的一众左武卫将士的头头,凑在李元吉身边一个劲的酸。 “你今晚可太乱来了,可差点吓死我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吃什么药了?跟王叔说说,让王叔也尝尝。” “是不是找孙先生配的药?能不能请孙先生给我也配一副?” “……” “你父亲终究还是疼你,宠着你,被你气的差点窜到太极殿顶上去了,也没舍得狠狠的罚你。 看似砍了你一剑,实际上是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让所有人没办法弹劾你。” “我看得出来,他砍你的时候,气还没消,可他想的却不是怎么惩罚你,而是怎么帮你解围。” “你说你,明明是在找他兴师问罪,打他的脸,他已经气的想杀人了,为什么没有狠狠的收拾你?” “他很爱面子的你知不知道? 当年龙门的那个母端儿,就是往他派去的使臣脸上吐了口痰,讥讽了他两句,他就把人家三族的人都给宰了,筑成了京观。 你就差将他的面子扔到地上踩了,他也没重重的惩罚你。 你还是你的齐王,你的河北道大行台尚书令。” “……” “今晚大闹太极殿的要是我,你信不信,我们一家老小的脑袋,这会儿已经摆到他面前了?”